第五章 WC研究所

    “记得！”王钺点点头，很肯定地说，“研究所叫W.C.什么什么的。”

    刚到楼道口，他还没站稳呢就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王钺，手一抖，洗衣机差点儿没砸脚上。

    “还走不了？”卢岩看了看四周没人，压低声音问。

    卢岩皱了皱眉，他赶紧又补了一句：“不用你的，我用不了你的身体，进不去……我还是第一次有进不去的身体呢，顶多是进去了呆不住……”

    “我可不得跟着么，得搁杂物房里啊！”老太太在身后回答。

    “干嘛？”卢岩看了他一眼。

    “哦，我知道了，”王钺点点头，往路两头看了看，挑了东边的路口，“我从那边走。”

    “这个你怕么？”卢岩从案板上拿了头大蒜一巴掌拍碎了，空气里很快充满了蒜香。

    没等卢岩说话，他消失在了门后。

    “闻不到，我只能听和看，别的都不能，”王钺进了厨房，站在汤锅旁边，“这个看上去就很好吃啊……”

    “哪儿都会。”卢岩把火关小，回了客厅准备泡茶喝。

    “不用，你呆着吧。”卢岩转身往外走。

    “我是去吃的，我如果……”王钺犹豫了一下，“如果到别人身体里面就可以……吃……”

    王钺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走了过来，卢岩看了看四周的人，没有人看到王钺，他弹了弹烟灰。

    “我出来了，突然就出来了，”王钺站在他身边，“我想到一个问题，我思考了一下。”

    卢岩赶紧往后缩了缩：“你真不是饥渴死的？”

    卢岩还是没说话，只是往王钺那边扫了一眼，他不明白王钺的意思。

    卢岩没说话，像是被捅了一刀似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进了卧室，在里边翻箱倒柜。

    “嗯。”卢岩直起身，松了口气，看着地上的烟头，摸出烟了又点了一根。

    王钺盯着他没说话。

    “不用试，靠近了就能知道。”

    王钺笑了笑走进屋里：“你知道么，我每次死了，都听见船工在唱，摇啊摇……但他只唱这一句。”

    他关上门，回了卧室，脱|光衣服躺到了床上。

    卢岩进了屋，王钺站在门口：“你不是说你能背吗？背一个听听。”

    不说走不掉么，这一转眼又能走了？

    “怎么了？”王钺站在卧室门外看着他。

    “嗯。”卢岩对许蓉没什么好感，但偶尔也会觉得她可怜，除了她弟弟有时候来要钱，他没见过许蓉别的亲人和朋友。

    “我用不了你身体，一秒钟都不行，我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我自从死了就一直很奇怪，我投不了胎，我都快知道孟姐姐一共有多少套衣服了也没喝成孟婆汤，”王钺闷着头自己一连串地说，最后一指卢岩，“那人说让我找到自己，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啊！”

    “这是……什么？”王钺凑过去看了一眼，“佛珠？”

    “就这样的东西还好意思问我们要钱？”一个男人推了许蓉一把。

    这话卢岩怎么听都觉得有点儿不那么对劲，不过他的重点不在这上边，他打断了王钺的话：“怎么，你试过上我……身？”

    “谁知道呢，反正我出不去了。”王钺跟着他。

    “你平时都去哪儿？”卢岩胳膊肘撑在腿上低着头，“你没碰上我之前不已经浪迹人间东飘西荡很久了么！”

    “我怎么了，”卢岩笑笑，“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就顺着猜呗。”

    “你这人怎么这样。”王钺退开站在客厅中间，表情有些不愉快。

    卢岩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放下茶杯盯着王钺：“你说什么？”

    过了晚上八点，来吃东西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卢岩忙着招呼，他摊子不大，但人多了就他一个人还是有点儿手忙脚乱的，暂时没顾得上琢磨王钺去哪儿了。

    “WC？”卢岩拿起杯子喝了口茶，“研究屎啊。”

    “嗯，”王钺看了他一眼，走出了楼道，身影消失，接着又出现在了楼梯上，冲卢岩耸了耸肩，“你看，就是这样。”

    卢岩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打开门往外看了看，王钺似乎也没在楼道里了，看来是真走了？

    “放心吧，”王钺摆摆手，“你不合适，不是随便什么身体我都能用的。”

    “你最好老实点儿……”卢岩盯着王钺，小时候看电影里一演鬼上身都抖得跟舔了电门似的惨绝人寰。

    “我不知道是谁，他推我下船让我回来找自己，我是谁啊？”王钺有些茫然，也有些烦躁，“你说我倒底是谁啊，我是王……钺，对，王钺啊，37啊，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让我找？”

    卢岩看着他，王钺这样子倒的确不像是在说谎。

    出了门老太太嚷嚷的分贝一下提高了不少，震得卢岩耳朵都痒痒了。

    卢岩把一会儿要用的锅和食材都准备好，楼下已经开始有人摆上了，规定是九点之后才能摆，不过对于文远街来说，自己定的规定才叫规定，所以过了七点就全摆满了。

    “还有呢？”王钺来了兴趣，跟在他身边转悠着。

    卢岩猛地一下跳了起来，差点儿撞到旁边的许蓉。

    卢岩回过头看了许蓉一眼，发现一直呆在楼道口的王钺不见了。

    正好是午饭时间，楼上楼下的菜香都飘进了屋里，卢岩闭上眼睛，今天他不觉得饿，没胃口。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好宝宝，请我吃块大年糕，”卢岩进厨房从冰柜里拿出煮好的汤底，放在炉子上热着，“糖一包，果一包，外婆买条鱼来烧。”

    抽了两口一抬眼看到王钺就站在街中心，他愣了愣，出来了？

    他叹了口气，拿过手机看了看日历，是不是该去上柱香？

    洗衣机很老的样式，单缸的，倒是不大，但楼道里这家的白菜那家的炉子堆得空手走都费劲，卢岩半扛半拖的半天才把洗衣机弄下了楼。

    “我去拿，”卢岩赶紧进了对门屋里，把老头儿正在推的洗衣机弄了出来，“拿楼下去？”

    于是趁着没人注意，他走回了楼道口，装着看手机，小声说：“你可以去我屋呆着，不用站这儿愣着。”

    “我……”王钺没了声音，过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我不知道，可能不记得了吧，我死了很久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啊，”王钺突然换了话题，没预兆地凑到了他眼前，“真好看，你之前为什么不笑？”

    “研究所？”卢岩看着一点点在热水里伸展开来的茶叶，敏感地追了一句，“什么研究所？”

    “我说的是实话！我从来没骗过人，骗人是要被……被……被……”王钺说到一半停下了，看上去有些恍惚，“被……我不记得了……”

    卢岩摆摊的地儿就在楼对面的街边，不用跟别人似的用车拉，支完篷子放好桌椅什么的也就不到半小时。

    卢岩指了指他：“你离我远点儿。”

    这条小街很窄，晚上夜市一摆起来，车就进不来了，但过往的摩托车和电瓶车很多，还都开得不慢。

    “谁？”卢岩用手遮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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