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鸡飞狗跳

了一下，然后很贼地找了个角落，把其他数字一编，照着别的同学检完的签字栏描了几个签字，飞快地在别人还排队的时候完成了一张体检表。

    “当服务员吗？”老成愣了一下，随后飞快地回过神来，上道说，“我也算一天。”

    窦寻思考了一秒钟，低头把自己的体检表飞快填满，也跟着走了。

    情书窦寻拆都没拆，直接团一团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他直言不讳地告诉徐西临自己的看法：“有些人智商总量本来就先天不足，就那么一点还老四处瞎分配，怪不得每次考的分换不了一壶醋。”

    徐西临虽然心气很不顺，但已经初步习惯了他的语言风格，大度地没跟他一般见识。

    “窦寻就别去了，”徐西临说，“他这学期要高考。”

    徐西临：“滚！”

    窦寻探头瞥了一眼，说：“你这卷子……是预习的时候做的？”

    窦寻慢吞吞地嘴欠说：“这种题也能连错三次，你要是犬科动物，这样的智力水平可能都进不了马戏团。”

    这是余依然，徐西临怕挨挠，也只好依着吩咐前往。

    窦寻被门风掀起的气流扑了一次脸，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徐西临可能生气了。

    连吴涛听说，也酸溜溜地对徐西临表达了佩服。

    窦寻：“……”

    徐进女士第二天就立了一条家规：餐厅早餐入场时间最晚六点四十五分，起晚的没饭吃。

    窦寻迟疑地挑起一边的眉，在他看来，去网吧打游戏并不比去美容院高级到哪去，听起来一样荒谬。

    老成和徐西临对视了一眼——因为高三要加早晚自习，学生们的课余基本上会被压缩得只剩下吃饭睡觉时间，连周六都要补半天的自习课，蔡敬想把高三的生活费提前赚出来，现在，他每星期只有周四晚上没有班，天天晚上下班后要用功到后半夜，经济压力和学习压力都能压死人。

    相处一段时间以后，窦寻身上那层神秘莫测的皮渐渐剥落，徐西临发现这个窦大仙真的特别“会”聊天。

    一个男生跑过去：“好像是有个同学晕倒了！”

    徐西临：“什么情况？”

    然而事与愿违。

    “现在的学生都怎么回事？”医务室老师说，“男生也跟着瞎减肥吗？”

    徐西临咬牙切齿地一抬头，就看见窦寻把试卷递到了他鼻子底下，上面写了工整又细密的小字，窦寻人不如字，人是猫嫌狗不待见，字却写得非常赏心悦目，空隙间把援引的课本原文都抄了过来，还标了页码。

    他把笔一扔，扭头走了，连甩了两道门，发出一对巨响。

    对此，全家已经从一惊一乍集体进化到了见怪不怪。

    徐西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口哨声，只见吴涛动作更快，已经把表格交了。

    那天正好是学校组织的集体体检。老成的胸围高达八十公分，傲视了全班一半女生，四处显摆完，被瘦子姑娘们追得撒丫子在体检大厅里乱窜。

    一班的群众们先后大吃了两惊。

    “我妈星期五晚上值班，”余依然说，“我星期五可以去。”

    余依然跟女生要了一块巧克力，就着温水给蔡敬吃了，医务室老师在旁边照顾着，让他先躺一会。

    徐西临轻车熟路地翻出窦寻整理试卷的夹子，翻到自己要找的那张，开始对照着修改自己的错题。

    窦寻心里忽然有点别扭，曾经他迫不及待地想高考完以后远走高飞，恨不能最后一个学期缩地成寸，此时却莫名不想考了。他自己跟自己别扭了一会，开口说：“考不好还会回来继续上高三，没事。”

    有一天，偶然间因故晚出门的徐进女士发现，窦寻同学每天早晨都会拿个小本，听写英语国际新闻，写完一篇就很乖地去帮杜阿姨浇花，等他听写完一大篇，又把花全部浇完一遍，徐西临那货才连滚带爬地从楼上下来。

    他从窦寻兜里搜出口香糖盒，倒出两粒，把糖当窦寻嚼了，心想：“现在闭嘴我不揍你。”

    “今天数学小黄书第四大题最后一问窦仙儿怎么跟你们答案不一样？小临子你快去问问。”

    刚开始，这对于徐西临来说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后来很快他就发现这面子有点沉重。

    “我们平时得训练，”吴涛说，“但是周末应该可以。”

    徐西临想了想：“要不然……要不然以后每星期我晚上替他值一天班。”

    第二惊，则是得知窦大仙住在徐西临家。

    前面有人回过头来：“蔡敬，可能是因为体检没吃早饭，低血糖了——来个人帮一把。”

    两个人和好以后，大概能心平气和地在一起呆上二十来分钟，就又开始有人摔门了。

    徐西临：“……”

    二十分钟以后徐西临一开门，三斤多的一大袋肉松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露出来的脚趾上。

    徐西临有苦说不出，他其实早跟窦寻说过，早晨要是起的早，不用等他，直接先走就行，可是窦寻在这方面表现地异常粘人，非要等，这也能怪他妈？

    不过这天，他到底还是没坏成，他们俩刚要去交表，忽然人群里传来一阵骚动。

    “啊？”徐西临立刻不管CS了，把体检表往窦寻手里一塞就跟了过去。

    “徐团座，替我跟窦仙儿要这礼拜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