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斜眼看了何丽真一眼，说：“当然是找乐子，给你消愁的。”

    商洁听见她的声音，回头喊回来：“没事——！我带你去里面就好了——！”

    “丽真！”

    “我什么背景都没有，想找好的教师职位很难啊。”何丽真说，“那地方不管怎么说，也是正规学校。我也急着找工作……”

    “算了？”商洁的声音有点尖锐，“你要喜欢去那破地方当老师你就去！我给你抱不平你还跟我说算了！”

    服务生一鞠躬，“好的，请稍等。”

    商洁看得有点忘我，低头弹烟的时候才发现何丽真一直闷着头，脸上涨得通红，她碰碰何丽真的腿，何丽真一下子像过电了一样浑身一颤。

    何丽真还没清醒过来，“能随便吃么？这个果盘多少钱啊。”

    一进去何丽真就开始晕起来了，里面震耳欲聋的音响声，一下一下就像直接敲在心脏上一样，要不是商洁拉住她一条胳膊，何丽真站都站不稳。

    何丽真从公交车上下来时看了一眼手表，自己到的不早不晚。

    何丽真和商洁高中时候就是朋友，也是学生时代唯一的朋友。

    现在是八月，天气稍稍有点热。何丽真拎着自己的挎包站在西京路的十字路口等着。

    等何丽真回过神来，已经坐进了一个包房里，包房不算太大，但是坐两个人也有点空。沙发软软的，顶棚上市彩色的转灯，沙发前是一张玻璃长桌，上面放着果盘和酒单。

    商洁不等何丽真回话，拉着她进了店。

    说着，烟刚好抽完，商洁把烟屁股戳灭，双手扶着方向盘打了个转向。

    在她们来到门口的时候，里面刚好出来一个人，刚一推开门何丽真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味，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拉住商洁，说：“这是什么地方啊，咱们走吧。”

    “你愁什么？”

    今天这件事的起因其实很简单。

    何丽真转头看向窗外，商洁把车拐进了一个小型停车场，停车场里只有一盏灯，看着有点暗，在停车场的最里面，有几个灯箱，红红绿绿的发着光。

    “到了。”她说。

    商洁叫了她两声，荒唐地看着她，“干啥呢，怎么还傻了？”

    商洁单手扶着方向盘，在身边的皮包里摸出一盒烟，咬了一根在嘴里，又单手掏出打火机点着，抽了一口，吐烟的时候把车窗打开了点。

    何丽真侧过头看着她，就算知道没有用，也忍不住劝了一句：“你少抽点烟吧。”

    商洁转过头，笑得有点神秘，文得细长的眉毛轻轻挑起来，说：“挑喜欢的，别客气。”

    何丽真还是没说话，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霓虹灯。

    何丽真听了，赶忙几步跑过去，绕到另一边，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商洁踩下油门，赶在这个绿灯倒数几秒的时候过了马路。

    空气里散着酒、汗还有香水味混杂的刺鼻味道，何丽真抬起剩下一只手，遮住嘴，朝商洁大声喊：“商洁——！这里太吵了——！”

    “切。”商洁被她逗笑了，“你个土老帽，是不是除了学校食堂你就没去过别的地方啊。”

    何丽真还是不明白，没等她再问，门又打开了。

    何丽真跟着她下来，外面的风吹得身上凉凉的。“这是什么地方啊？”何丽真问。

    何丽真也知道劝不了她，转过头看着窗外。

    “快过来！”她说，“这里不让停车的。”

    “等久了吧，抱歉，我那边临时有点事情。”

    两个服务员年纪都不大，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头发焦黄。

    “丽真，何丽真？”

    “没有。”何丽真说，“也没多久，我也是刚到。”

    他一说，旁边几个男人都附和几句。

    他话只说了一半，商洁就不耐烦地摆手打断了，她一边嚼着哈密瓜一边说：“叫人来叫人来。”

    她说完，门开了，走进来一个服务生，背着手，恭敬地询问商洁。

    晚上八点半。

    随着一声简单的我，一个人从队伍里站了出来。

    商洁吃的好喝的好，体格快赶上两个何丽真了，轻轻一转手就给她拉了回来，“我几个月就回来一次，你陪不陪我？”

    何丽真见她要发火，连忙哄她，“好了好了，你别火。你也知道我胆子小，跟你不一样。”

    商洁说：“干嘛呢，低头干什么。”

    商洁眉头还是皱得紧紧的，拿烟的手指指点点，恶狠狠地说：“你就这个样子，以后得被人欺负死！”

    “他就是吓唬你一下，看看你的反应，谁知道你第一关就撑不住。不对，你不是撑不住，你根本就没撑，我真是服了。”商洁皱起眉头，眉心处挤出一道深深的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