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茹失了魂的假人一样,头发乱糟糟的。白璐拉住她的手,“来,起来。”
白璐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蒋茹说有一个女的把许辉抢走了。
插完之后她后退半步欣赏,白璐说:“什么花啊。”
蒋茹笑容淡了一点,轻声叹气,“我觉得还是胖哦……”
白璐没说话,没几秒钟的功夫蒋茹气势全消,拉住白璐的校服袖口,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吸气。
蒋茹又消声了,半晌嗯了一声,“就那么好。”
蒋茹:“以前我觉得学习好就行了,女孩还是内在比较重要。可是……”蒋茹说着,眼角又有点红,“我现在觉得女孩子长得还是要好看一点……”
“我们去一趟他的学校吧。”蒋茹说,“你说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出来好不好。”
“白璐你真好。”
白璐碰碰蒋茹的胳膊,小声说:“我们也走吧。”
蒋茹看着地面,校园里昏暗的路灯把她的影子照得老长。
白璐转头,蒋茹看向黑暗深处。
“走。”白璐说。
“……”
一个女生俯下身,在白璐耳边说:“让她别伤心啦,那个男生好差的,一点也不值得。”
白璐:“别难过了。”她真心真意地劝蒋茹,“恋爱和分手都要经历的,你……”她在心里想了想措词,又说,“你现在看开些,等往后回忆的时候,能笑出来就最好了。”
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白璐坐在后面等着。
白璐目光向上,看见蒋茹编起的头发。
过了马路,她们从一个老式的小区里穿过去,这样比从外面走要快。
“怎么?”
白璐没说话,点点头。
她说他很喜欢亲人,喜欢拉她的手。
蒋茹没有这么多想法,从学校里出来的她,比刚刚更有活力,话也变多了。
“对啊,你们一个宿舍的。”
六中省重点高中,聚集了全省将近两千名优秀高中生,济济一堂。
白璐觉得,其实她应该是在瞪自己,可因为最近哭了太多次,她眼睛肿成桃子样,再瞪也是一条线。
他们相处了两个月,最近一个星期,蒋茹的笑容不见了。
夜深人静,只有远处的食堂还亮着。现在其实是暑假期间,全市高中都在追进度,高考生八月就开始上课了。
“哎?还干什么呢?”隔壁班的班主任刘老师探头进来,“这么晚了,开座谈会呢?”他摆摆手,“赶紧的,快走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白璐缓缓也笑了,就好像第一次见到蒋茹的时候一样,笑得莫名其妙。
蒋茹笑了笑,“你太瘦了,这是S号的校服,你穿着还大。”
白璐:“去哪。”
因为不是所有学生都是本地的,六中设有学生宿舍楼,便宜的一学期八百元,四人一间,贵的一千二百元,双人间。
“那你走呀!”蒋茹忽然腾起,从书桌上仰起头看向白璐。
“别哭啦茹茹,都放学了。”
“这么晚了,出去就回不来了,晚上查寝怎么办。”
白璐跟蒋茹是双人间的室友。
花一支两株,一白一黄,蒋茹把两朵小花分开,白的插在了白璐的头发上,黄的留给自己。
六中的理科女就连美也是学术化的,每天蒋茹都会从杂志上找出喜欢的编发,然后对比模特跟自己的头发长度,颜色还有软硬程度,白璐就坐在旁边看着她一脸严肃地算来算去。
聊那天在隔壁学校门口的馄饨店吃饭,她忘了带钱,手机又没了电,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有个同样在店里吃晚饭的男生帮了她。
“我想出去……”她低声说。
蒋茹抿抿嘴,半晌低声说:“不想分手呢,再有两个月就是他生日了……九月六号,本来想给他过生日的。”
白璐淡淡说:“是么。”
白璐垂眼,“我也不知道。”
蒋茹松开手,摇头,“不,我要出去,你自己回去吧。”
白璐说:“你认识这种花?”
人走光,只剩下白璐和蒋茹。
蒋茹比她稍高一些,但也很瘦,脖子长而细,显得头有些大。蒋茹是高二分班的时候从文科老师的班分过来的。
“白璐,对不起……”她一字一啜,“对不起……不该凶你……”
蒋茹有酒窝,有酒窝的女人笑起来格外的甜。
白璐也笑了,“你不也瘦。”
女生们又要劝,铃声响起来,这是每天最后一道铃,白璐瞄瞄墙上的钟,已经九点四十了。
那时她每次提到他,都会不由自主地笑。
白璐坐了一会,眼看要十点了,说:“再不走要门禁了。”
蒋茹以前只扎马尾辫,最近开始研究各种各样的编发。
她来到女生群边上站着。
人已经转头往外面走,白璐看着她的背影,哑然。
旁边一堆人的谈话传入耳朵。
蒋茹决心已定,说什么都不肯回宿舍。
蒋茹说:“你跟我去么?”
“哦,白璐。”另外几个女生也转过来,看着白璐,你一言我一句地嘱咐。
白璐拉着蒋茹的手,默不作声地往前走着。
白璐的头发颜色浅,在阳光下尤其明显,是淡淡的金色,好多次体育课都被教导主任叫出队列,问她是不是染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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