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许辉不说话。

    因为到手得太容易，所以破碎时也不会珍惜。

    白璐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另外一个袋子，递给许辉。

    白璐往屋里走，许辉拿了一根烟，跟着她过去，靠在厨房门上。

    白璐觉得他并不内向，却经常安静。

    可有可无的探究，看似懵懂的发问。

    “学委，你也不容易。”

    还是没人应。

    她抬眼，发现许辉手扶着裤兜弯下了腰，脸就在她面前。

    所有元素瞬间灰散，白璐指尖发凉。

    打开冰箱，里面有很多吃的，瓜果生蔬，海鲜零食，还有各式各样的啤酒饮料，大多都是新的，碰都没碰一下。

    许辉摇头。

    轻不可闻，可白璐还是听到了，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丝麻。

    因为身高差得有点多，他看白璐的时候总是垂着眼睛，看着有点倦意，像是没睡醒的孩子。

    他在门口一靠，长腿随便一伸，门就堵住了。

    他第一次离她这么近。

    白璐摇摇头，“回宿舍，明天回家。”

    许辉很白，脸小，皮肤很好，五官相对其他男生而言，精致许多。

    白璐停下手里的活，洗了洗手，“我也给你送一次吧。”

    还没等想出什么，白璐忽然觉得眼前一暗。

    白璐转头看许辉，“你呢，你自己一个人住，会做饭么？”

    “忍冬？”

    白璐本在倒垃圾，手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他，然后又默默回去厨台前将柠檬片放成一排。许辉家的厨房很新，菜板上的纹路清晰，是买来基本没用过的证明。

    “……”

    白璐：“你不喜欢吃？”

    白璐想找些什么事情分散注意力，让自己快点恢复正常，想来想去开始在心里默背元素周期表。

    白璐抿抿嘴，“喜欢的呀。”

    许辉的电话又打来。

    白璐拎起书包往外走。

    她也曾笑着说她呆。

    那一刻，白璐想起了蒋茹。

    “为什么叫我忍冬？”

    背到铁钴镍铜锌的时候，许辉的声音轻轻钻入耳朵。

    “卧槽？”李思毅小眼睛瞪起，“学委！”从后面抱住吴瀚文肩膀，“学委我错了啊学委！”

    许辉一共打来两通电话，一个是上午十点多，一个是下午两点多。

    白璐低着头往后退了半步。

    “儿童套餐？”

    上来就是一声冷哼。

    小小的白璐只能老老实实待在被他圈出的范围里。

    白璐脱鞋进屋。

    四目相对。

    最后他们约在了周六晚上六点。

    后座的李思毅又幽幽地抬头。

    “没见过？”

    “进来。”

    “回宿舍多没学习气氛，在教——”

    许辉拎着袋子往里面一看，而后黑漆漆的眼神瞥过来。

    “你这什么破手机……”许辉眉头皱着。

    许辉说：“学校有饭，不在学校有外卖，没有外卖也有人给我送。”

    周六白天照常上自习。

    两次白璐都没有接。

    “喂？”许辉嘴里包着东西，腮帮鼓起，上下咀嚼。

    许辉：“你喜欢？”

    隔着手机白璐也感觉出他的不高兴。

    白璐小声说：“我这不是接了么。”

    许辉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汉堡，若无其事地咬了一口。

    “你既然带了东西，就在这做好了。”许辉说。

    “哦，小叶。”

    他得到了许多关爱。

    天真的假象。

    白璐低声说：“不是……”

    白璐额头有点发烫。

    没说完，门开了，许辉还是简单的黑体恤，下面的裤子裤腿挽起，露出精瘦的脚踝。

    手机响起，似乎许辉每天有好多的电话。

    “想干什么？”

    白璐把塑料袋换了一个手，接通电话。

    手机被抽走。

    白璐闭上眼睛，觉得自己脑袋里有点乱。

    “怎么了？”

    许辉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接着慢悠悠地点手机。

    “一会？……也不是不行。”许辉拿下手机，“要来就来吧，晚上我一个人。”

    “这么忙是不是谁都不联系？”许辉缓缓地说着，不紧不慢地点手机。

    “不要想着隐瞒，我早已洞穿真相。”

    一般来说白璐两周回家一趟，跟父母聚一聚，说说学校的情况，父母再给她一点零用钱。

    她怎么会忘了这么基础的事情？她是来干什么的？

    白璐说：“那我先走了。”

    “那好吧……”白璐挽起袖子，开始准备。

    “没什么……”

    “我在超市排队，等下马上就过去拿罐子，你稍微再——”

    “那么晚？”许辉隐隐有些不满意。“周六又没事，为什么不早一点。”

    白璐点点头，“嗯，我很小就自己做了。”

    许辉不说话了。

    许辉脸色不变，“这么害羞？”

    白璐擦了手，许辉还在厨房门口站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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