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许辉跟着白璐走到门口，看她穿鞋，低头问：“送送你？”

    “我这就走了，你们玩吧。”

    许辉无奈叹气，慢吞吞地从沙发里坐起来，拿起一双筷子。

    “哎……”白璐怕不稳，下意识地要扶身边的东西，可手边就是刺身船，筷子都还没动过，白璐实在不想拿手按上去。

    吴瀚文搔搔头，“那个……”他手指头玩着试卷，搓成了一个个小卷。“那个，晚上……”

    说着，真的转了身。

    夜晚，许辉睁开眼。

    学校正式开学了。

    许辉盯着她的脸看，半晌有点嫌弃地说了句：“说话慢，吃东西也慢。”

    白璐看着他，许辉放下筷子，与其四目相对，似乎在等着她说些什么。

    许辉把烟点着，抽了一口，说：“几点了？”一开口，声音嘶哑到自己都认不出。

    白璐低下头，轻不可闻地说：“算是得病了吧。”

    “哦，对了。”孙玉河往地上弹了弹烟灰，“你之前不是说认识一个一天生的妹子么，怎么没叫来。”

    吴瀚文惊呆了。

    比起白璐，许辉姿态放松，不论目光还是呼吸，都游刃有余。

    许辉作为寿星，被人灌得迷魂大醉，倒在沙发里睡着。

    说完，许辉转身往外走。孙玉河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喂……”

    李思毅忍不了了，一拍桌子。

    “不用。”

    许辉哦了一声，“得病了？你帮她攒钱？”

    白璐：“考试前不应该心有杂念。”

    白璐夹起一块寿司，放到嘴里。

    “阿辉你醒了！”屋里声音太吵，小叶大喇喇的嗓门吼得许辉头更疼了。

    “这个、这个……”

    他走路微有点驼背，但个子高，显不太出来，只是偶尔看着，会给人一种形单影只的错觉。

    “那个……”

    白璐等着他说完。

    记得那天自己大半夜喝多，打电话给她，跟她讲了那些零零碎碎的话，讲到最后哭着睡着。

    “什么叫算是。”

    她还记得他切掉电话时冷淡的语气。

    “躲什么？”嘴里带着热气，许辉的手指用力，又察觉到什么，前后捏了捏。“肩膀好薄……”自己小声说，“你是纸片做的么。”

    “早着呢，才九点多。”

    许辉撇撇嘴，“算了，走吧。”

    “可以啊。”旁边的白璐说。

    “出去抽？”

    吴瀚文肩膀一震，转过头，“你记得啊？”

    白璐咽下最后一口寿司，说：“我要走了。”

    书包里是她准备了一晚的东西，拿出来，轻轻地插在门缝里，白璐转身离开。

    白璐临走前看了许辉一眼，他还抱着胳膊懒散地靠在门口，白璐隐隐觉得他有些话想问，但他们最终谁也没有说什么。

    “……你别拉我啊！”

    吴瀚文大度道：“同学之间相互帮助，应该的。不用你请客，咱们在食堂吃一下就行了，主要就是打打气。”

    许辉眉头皱起，看了看时间，“这才几点？”

    “谁啊？”

    他个子高，手长脚长，要蜷缩一点才能窝进沙发里。

    “没什么。”

    就犹豫了一秒，白璐绊倒在沙发边上。

    吴瀚文刚冷静下来就发现白璐盯着他的脑门看，下意识地去挡自己偏高的发际线。

    许辉的确在外面，今天朋友请客，下午三点不到，十多个人集体逃学，包了一间KTV包房，疯到没边。

    白璐点头，转念想到什么，又说：“不过可能你要等我一下，放学后我要去送个东西。”

    “怎么一到这时候你就怂了。”

    “看着新生总觉得自己老了啊。”高三的考生们纷纷感慨。

    抽完一支烟，许辉从后裤兜里抽出钱夹，抽了一张卡出来。孙玉河看见，淡淡地说：“别介啊，今天你是寿星，大伙请你吃饭的。”

    许辉很自然地问：“缺钱？”

    “怎么了？”

    “哼。”许辉不知想起什么，冷着脸嗤笑，伴随着摇了摇头。

    白璐想了想，轻声说：“今天六号了，明天你就去比赛了吧。”

    白璐目光安宁，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平静地开口。“我有一个妹妹，前些日子受伤，做了一个手术。”

    吴瀚文热得额头出汗。

    她们的声音很小，因为屋里有许多睡觉的同学。

    白璐缓缓睁开眼，刚好看见旁边拉拉扯扯的吴瀚文和李思毅。

    白璐闻到了酒味，他还迷糊着。

    白璐：“帮家里做事。”

    他坐起身，小叶才反应过来。

    天气也更热了。

    “屋里太闷了。”孙玉河递给许辉一支烟，说。

    许辉夹了一块刺身放到嘴里，“你总有事。”

    声音戛然而止，两人开始咳嗽，眼神飘渺。

    许辉没动静，白璐坐了一会，发现他还是一动不动，慢慢站起身，来到他身边，弯腰再问：“许辉，你是不是累了？”

    白璐抿抿嘴，小声说：“那我先回去了……”

    “你急着走？”

    坐在地上，白璐脸皱在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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