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bsp; 点着火，几秒钟的空闲，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毫无表情。

    推搡半晌，孙玉河有点不耐烦了。

    帮忙整理好彩带，白璐跟吴瀚文道别，背着书包回家。

    “干嘛呢？”吴瀚文来到她身边。

    “自己的项目都记着点，到时候领号码，班委把我们的台子稍微布置一下。”

    “行，但是时间要在二十九号。”

    白璐收拾好东西，背包准备走。

    “她怎么一直一个人啊。”李思毅说，“也不跟其他女生在一起玩。”

    许辉哼了一声，“那就二十九，能定下来吧。”

    白璐正坐在升旗台下面。

    “可以啊……”

    “算了。”

    “得。”孙玉河一拍手：“那就这样，你哪天把人叫出来，让我见见总行吧。她是哪个学校的？”

    清晨时分，步行街上人很少。

    白璐说了声谢谢，也或许没说，走进教学楼。

    孙玉河：“那你自己来喽。”

    她声音很轻，轻得吴瀚文一愣，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

    李思毅把水平递给他，说：“包老师让你帮忙弄运动会的报名单，你弄好没有？”

    提起蒋茹，李思毅不胜唏嘘。

    许辉回复：“能接电话么？”

    吴瀚文笑了，“不行，我们班男生少，大家又很少主动报名，排号轮到你了你就得上。”

    许辉缓缓摇头，从沙发里坐起来，拿了根烟。

    “嗯，我之前走不开。”

    “二十九号？这么晚？”

    就算看不见，白璐也摇了摇头，“没有主席忙。”

    吴瀚文躲着他的魔爪，“没办法，公平起见，这不是我一个人分的。”

    她膝盖并拢，头低着，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孙玉河与他对视几秒，然后耸耸肩，“你要算了就算了吧，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帮帮你。”

    许辉摇摇头，“不知道。”

    吴瀚文回神，推了他一下，两人笑着打到一起。

    惠子名叫陈惠，是孙玉河的女朋友，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比孙玉河大一岁，现在在一家餐厅上班。

    “肯定要选看着体质好的啊，太柔弱的就不上了。”

    “不说我走了，这都后半夜了，两个大老爷们在这玩什么纯情。”

    她朝教学楼的方向走了几步，站住脚，回头问吴瀚文：“运动会不排我的学号，可以么？”

    “约出来吧。”孙玉河说。

    “……真他妈的。”许辉忍不住骂了一句，“一群女的，忙个什么劲……”

    运动会紧接着十一，学校不敢不给国庆面子，高三要放三天假。这是最后一年唯一的“长假”，学生们难掩兴奋，整个学校的气氛都躁动起来。

    许辉转回头，盯着黑暗中的茶几一角，默默不言。

    许辉静了一会，听声音好像点了一支烟。

    “你回教室吧。”白璐看着他，说，“天气要凉了。”

    吴瀚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球扔给同学，“你们先玩，我这身子骨受不了了。”

    “她工作忙。”

    他这时候才发现，对于这个女孩，他除了名字和手机号码以外，一无所知。

    孙玉河站起来，作势要往外面走，几步开外回头偷瞄了一眼，发现许辉抱着身子，埋着脸，一动不动。

    侧着的身影，就像那天淋雨时一样。

    “我就说这数字就不能用红的笔写。”李思毅说，“每次看到都血淋淋的。”

    白璐转头，“你是纪律委员么？”

    李思毅运气奇差，分到了男子3000米，哭丧一样给吴瀚文一顿死捶。

    回头，吴瀚文在后面跟一堆彩带作斗争，“来帮个忙呗。”

    白璐笑了笑。

    白璐走过去，帮他把带子整理好，吴瀚文从彩带里抬头，问：“明天几点来？”

    体育课还没结束，白璐拿着手机来到一楼的一间空教室里。

    许辉冷笑一声，“追个女人还要你帮？”

    “可以。”

    “所以说，老天爷还是公平的。”坐在一边乘凉的李思毅对吴瀚文说，“老天给了你灵活的大脑，就不能再给你协调的四肢。”

    第二天，白璐从家走，妈妈临走前给她装了一个小饭盒，里面准备了食品和瓜果。

    “你们买巧克力了？”

    他安静地站在树下，没有带包，背却微微弯着。

    运动会前一天，班长领着班级干部布置运动会看台。高三年级已经参加过两次运动会，现在对于比赛的兴趣远没有对放假的兴趣大。

    “嗯，班费买的，还有葡萄糖，给运动员补充体力的。”

    白璐转头，教室的窗户没有关，外面紧邻着就是一片树丛，后面是嬉笑玩耍的学生，他们的声音听着有些遥远。

    许辉第三次发来短信，语气已经很不耐。

    正式开学后，墙上的计数板显得更为瘆人了。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不知道哪个好事的趁着班干部不注意，在报名表前面填了个“被”字，惹得全班哈哈大笑。

    “到时候再联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