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知道。”

    “我过些日子打算回家一趟。”许辉低声说。

    许辉不以为意，哼笑一声，“你要不要给惠子买点什么？”

    年轻的营业员高高兴兴地服务。

    深秋的季节，天一直泛着黑青。

    花早就没有了，他不知道她看什么那么入迷。

    “请跟我来。”营业员领着许辉往里面走，孙玉河在后面痛心疾首。

    许辉不明所以，回到屋里，忽然看见沙发上的礼物盒。

    孙玉河：“那我自己先回去了。”

    每次提到家里的事情时，他总觉得许辉有点喜怒无常。

    许辉好像松了口气，“那就好，太多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搞到，少的话要多少，十万？二十万？”

    “少爷命……我这样的？”

    “最后一桌同学收试卷和答题卡，其他同学先不要动。”

    白璐看着许辉：“干什么？”

    这个人太沉重了，她要分出很多力量才能拖动他，而她不敢这样。

    两人在商场门口各点一支烟。

    “有劲没劲啊你。”孙玉河在后面使劲催许辉，“赶紧回去，我跟大海还约了抢十，马上要开始了。”

    她低着头。

    “随便干点什么。”

    “你喜——”

    “你是不是已经……”

    孙玉河指着兔子，“就这个了，别挑了。”

    “问那干什么，不重要。”

    孙玉河在后面不耐烦地说：“就天鹅呗，赶紧买赶紧走。”

    白璐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我先走了，过几天我再来，我有话跟你说。”

    许辉拉着白璐也坐下，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把精致的纸袋拿给白璐。

    孙玉河咬紧牙，他见不得许辉这样，心里憋屈。

    白璐拨开他。

    许辉悄悄走过去，本来想绕到她身后大声吓唬她，结果真的站在小小的身影前，他又改了主意，张开怀抱，从背后把白璐抱住。

    许辉拿出手机，说：“我要去找她了，我们约在晚上见面的。”

    孙玉河看过去，“你爸回来了？”

    拿着店里的袋子往外走，孙玉河问许辉：“挺长时间没见你叫她出来了。”

    “那要完钱呢？”

    “阿河……”许辉看着地面，额前的头发落下，挡住了眼睛。

    “你本身去找他已经是个错误！”吴瀚文忽然厉声说，“你那么聪明，我不信你不懂，你早该明白这事没意义，还拖着干什么？”

    许辉斜了他一眼，淡淡说：“男的身上别随便用鸭子。”

    “没多少。”

    许辉充满耐心，跟营业员和声道：“帮我拿一下吧。”

    她的确已经想好。

    那笑短暂如天边红霞，转瞬即逝，但余温犹在。

    太阳快落山了，深秋时节，风一天比一天冷。

    “等她毕业的，看看她想不想上大学，上的话我就去她的城市，不上的话我们就留在这。”

    “什么错误？”

    许辉歪过头，看着孙玉河，微微疑惑地问：

    白璐转过头，许辉歪着脑袋看她。

    “吴瀚文。”白璐眯起眼睛，一字一句，“我说没有。”

    “什么话？哦，对了……我过些日子也要回家一趟。”说着，许辉笑了笑，“我也有些话跟你说。”

    “陷进去了，你是彻底陷进去了。我的天老爷！说出去谁信，白瞎了你那张脸，外强中干的怂货！”

    许辉淡淡地说：“我不想让她天天打工，我想给她拿点钱，给她妹妹看病。”

    “你拿钱啊？”

    他自顾自地说着，白璐背着书包转身就走。

    许辉本就白，在店里强灯照射下，也像个透明的饰品一样。

    “怎么了？”许辉窝在沙发里，“要是——”

    十一月中下旬，北风开始刺骨。

    营业员把小熊和兔子放在柜台上给许辉看，许辉一边看一边说：“行啊，你看中哪个，我买。”

    “我说没有。”

    许辉回头，“找打？”

    许辉：“没什么，就问问。”

    打车回家，许辉见到白璐的时候，她低着头站在家门口的树丛前。

    白璐：“我懂你说的。”

    孙玉河：“什么钱？”

    “那就回去看看……晚上回来么？”

    商场已经开始播放音乐，进行温柔的赶人。

    “没害怕。”

    白璐一语不发。

    白璐豁然转眼，许辉止住话。“到底怎么了？”

    “那你们在一起都干什么了？”孙玉河问完，眼神有点邪恶地看着他，“啊，干什么了？是不是直奔主题了？”

    孙玉河很快抬头，“怎么了？”

    “那你离开家了有什么打算么。”

    瞬间起身。

    孙玉河双手插兜，一脸不满地跟在许辉身后。

    “你懂什么！？”吴瀚文激动地说，“懂就别跟他扯了好不好？”

    许辉在她身边问：“嗯？差多少？”

    孙玉河啧啧两声，“哟，有了妹子就是不一样了。得，有你这话就行了。”

    许辉把抽完的烟掐灭，抬起头，看着孙玉河说：“我之前考虑过，反正家里容不下我，我也不想回去，我现在也成年了，打算跟我爸要五十万，当借的，以后还他。”

    身后传来脚步声，肩膀被拍了一下。

    吴瀚文有点忍不住了。

    “许辉。”

    孙玉河努努嘴。

    吴瀚文问话越来越简洁。

    白璐没有说话，吴瀚文也背着书包，低声说：“我知道，同样的话说的次数越多越没力度。”

    “我也不知道……”

    他们都想帮他，但没人能找到切入口。这偶尔让他觉得有点无力，许辉对朋友很好，可没人知道怎么拉他一把。

    “怎么着，你要跟她细水长流了？”

    白璐说：“考完试，出去走走。”

    “别的动物，不要天鹅。”许辉想了想，“鸭子有么。”

    “你要——”

    “啊？去别的城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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