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黄心莹一句话堵回去，“那女生来搬，你们做饭呀？”

    转身离开，手随意插在裤兜里。

    “你别再喝酒了！”

    他听都听不清楚。

    白璐抿嘴，不待他笑完已经转回头，望着远处的喷水池。

    白璐胸口发沉。

    白璐嘴唇轻颤，还好夜色挡住了。

    没有信任，真心也不值钱了，许多话说了也是徒增猜疑，平添嘲讽。

    这不是她常有的状态，调节了三天也没有成功。

    “……许辉，两年前的事，我很抱歉。”

    他站住脚，回头。

    “我做得太过分了，一开始我没想过会是那样。”

    老幺问：“干嘛的呀？”

    又静了一会。

    对于大三的学生来说，聚餐远比考试吸引人。还剩一周时间，数学课代表就已经开始计算要买的肉和菜的比例了。

    “周六我们班在你店里聚餐，黄心莹说可能要借厨具用。”

    黄心莹又看回白璐，眼神里有天然的疑惑。

    探头进去看皮姐，“皮姐，一起来嘛。”

    白璐叫他，许辉反应有点慢，仰起头。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出来，发丝没有完全吹干，尚有重量，垂在额际。

    “来跟你们说个事。”黄心莹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班里在统计聚餐人数，你们寝室参加吗？”

    许辉听了话，哼笑一声。

    皮姐看韩剧，老幺听歌翻漫画，老三照例出去跟大刘约会。

    一入座，她就感觉到不对劲。

    白璐走过去，他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一样，长腿微张，弯曲的腹部隐约能看见金属的腰带扣。

    还是那句话，再坚持一下。

    白璐脑海中浮现出那些瓶瓶罐罐，4.9%的奥丁格啤酒……

    皮姐心里也是想去的，她不知道白璐为什么犹豫，但秉承着517一致对外的管理理念，皮姐没有马上表达看法。

    最后的最后，时光凝固，所有一切都化成了那个无声的电话。

    白璐微微侧头，看见许辉眼角发红，唇色浅白，眼睛没有神采。

    如果把生活当做题目，那此时的情况一定是道大型证明题，需要极其细致的分析才能梳理出答案。

    “是的呀，就在许辉的店里。”黄心莹说，“房间我都看好了，最大的那个。”

    终于，白璐问了一句：

    “许辉，你弟弟——”

    白璐无声地点点头。

    “你两年的时间里都没有跟我道过谦，现在说这些，觉得有用么。”

    白璐转头开门，黄心莹穿着浅色吊带裙子，头发高高扎起，露出宽亮的额头，因为天气热，脸上透着隐隐的红。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有品位的人。

    她不习惯这样的交流。

    白璐说：“怎么了？”

    “整人用的。”

    “你恨我。”手在身旁紧握，白璐对许辉道，“你怎么才能咽下这口气。”

    “许辉！”

    他肩膀消瘦，背影单薄，白璐看着看着，忽然脑子一热，站起身，冲他大喊了一声：

    白璐性格内敛，平日不太会以这样的力度推门，皮姐从电脑里抬起头，看向后方。

    手指叠在一起，白璐低垂着头，说：“别再喝了。”

    他心有怨恨，白璐想，他不甘心就这样相信她。

    写完之后，她合上书，背包离开。

    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门被敲响。

    校门口的广场后身人很少，有一个小型的喷水池，旁边是一个巨大的金属装饰雕塑。这里地界开阔，灯光暗淡，偶尔会有些闲聊和散步的人经过，彼此错身，互不相识。

    “……什么？”

    “你为什么来杭州？”

    他坐在椅子正中央，而且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白璐看了看，只能挑稍微空大些的左侧坐下。

    的确没道理拒绝，白璐点头，“嗯，我们四个都去。”

    “行了。”他很快打断白璐，语气平静。“阿河跟你说的？”微不耐地蹙眉，“……有病。”

    最后一刻，白璐在英语参考书上飞快写了一句话，泄气一般，力透纸背。

    许辉弹了弹烟，“两年了。”他的声音比起从前低哑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也跟酒有关。

    “海报他们看完说什么了么？”

    纸片拿在手里，白璐往里面房间走。

    他走后很久，白璐才回过神，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渗了薄薄一层汗。

    那一声吼让白璐头脑通畅起来，一时间许许多多的回忆都挤进脑海。

    现在这种毫无腹稿就赤坦相迎的局面，让她坐立不安。

    “聚餐？”

    挣脱过去？过得很好？

    “写什么？”

    对于白璐而言，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都是划在一定范围之内的，但凡要涉及更深层面，必然经过谨慎考虑。

    周三，她在自习室里坐了一个下午，最后在太阳即将落山之际，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

    过了一会皮姐她们也进来了，众人放下包，去洗手间帮忙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