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辉点点头,“知道了。”
她知道他用香水,上一次她也闻到了忍冬的味道,只是那次清雅淡然,没有这一次这么浓烈,浓烈到刺鼻。
他不可能把香水喷成这样出门,除非——
白璐凝视着他,许辉接收到她的目光,冷笑一声,道:“你该说的不是已经说完了么,还是——”头微微侧过,挑眉,“没说够?”
味道太浓了——许辉身上。
周六没人喜欢早起,男生被班委强制抓了几个当劳动力,搬菜搬物品,好在许辉的店离得近,过条马路就是了。
“没什么。”白璐低声说。
白璐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但她说不出口——她已经被羞辱过一次了。
白璐吸了一口气,缓缓摇头,“没有,就照这个弄吧,明天我去——”
“坐吧。”许辉说。
“哦……”他真的是刚刚注意到白璐,“你来晚了。”
她紧张了。
早在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就讲过《狼来了》的故事,温言细语地告诫孩子失去信任的可怕。
一张淡定脸,“室长,全听你的。”
他坐在雕塑后面的一条椅子上,手臂张开,搭着椅背。
逆着喷水池微弱的光,白璐看不清楚他的脸,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这是个套间,里面的房间有张双人大床,搬完东西的男生在屋里看电视吹空调。
许辉缓缓动作,掏出一支烟点燃。
许辉是个讲究的人,或许这是有钱人的通常特点,不管看着再邋遢,他的吃穿用度还是比一般家庭出来的孩子精致许多。
椅子旁是浓密的灌木丛,夏夜有虫鸣叫。
“许辉。”
火焰在余光中一亮一灭,白璐接着说:“我还没正式跟你道过谦,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白璐回想当初,也觉得有些难以出口。
白璐本想劝一句,让他不要酗酒,可开口前的一刻,她又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样的口吻和身份说出这句话来。
其实她道过谦,在那个烟花灿烂的除夕夜,可现在都不重要了。
白璐来的时候,许辉已经到了。
“哪样?”许辉开口问。
“两人之间,最后犯错的那个永远低人一等。”
“随便,到时候做游戏挨个上去抽,抽到什么就做什么。啊!别写太过分啊,跳楼什么的就算了。”
败亡在所难免。
周一到周三,白璐一节课都没听进去。
两年前的过往,他的笑和眼泪。还有几天前,孙玉河大声说的“他现在过得很好”。糅杂着此时苍白的脸色,刺鼻的香水,清瘦的剪影……
许辉冷淡地看着她,半晌不屑哼笑,转身离去。
“室长回来啦。对了,咱们硬盘没有忘在店里,我在你桌子上找到了。”
他的身形在夜色里,格外好辨认。
“喏,晚上做游戏用的,匿名在上面写东西。”
“对不起。”她知道无力,但也只能这么说。
许辉淡淡地说:“你叫我出来,就是坐着的?”
“寝室长?璐璐?在不在?”是黄心莹。
白璐摇头,“没事。”
寝室门被推开。
顿了顿,白璐没有详解,“总之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做。”
不说清,见面就没意义。
冰冷天地间,一声浅浅的呼吸。
他转过头,等着她说话。
这种感觉有些像去考一个肯定不会通过的测试,或者参加一场注定不会胜利的战争。
许辉:“你觉得呢。”
一切都与平常一样。
此时听到许辉的名字,白璐心里说不出的感受,黄心莹见她停顿,马上说:“你得来呀,你们不是跟他的店有合作,不去怎么能行。而且很好玩呀,我们自己做饭,包饺子!怎么样,来不来?”
“好勒。”黄心莹一拍手,“聚餐费用一个人五十块钱。”
许辉垂着头,看不清脸,可白璐依旧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看向他,“你是为了我来的么?”
许辉又点了根烟,看向白璐,说:“人已经走了,没必要说什么了。”
她处在一个纷乱复杂的状态里,脑子里干涸一片,时不时地胸闷气短,焦躁不堪。
白璐寝室是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到了店里,屋里已经去了十几个人了,门口黄心莹在做卡片,看见白璐她们进来,一人手里发了一个。
许辉把烟扔了,起身要走。
开阔的视野能稍微舒缓她的紧绷感。
可时间太紧了,什么都来不及准备。
心里这样想着,手却已经做好准备,紧握成拳。
为了图方便,大家决定只包白菜猪肉的饺子,饺子皮是在超市买的现成的,馅要现做。
“许辉。”
不对劲吧。
白璐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皮姐感觉有点不对,摘了耳机,“怎么了?”
白璐没有看表,她知道自己没有迟到,但她也不想跟他辩解。
大清早睡不了懒觉去扛白菜,谁都不乐意。有人跟班长黄心莹抱怨,黄心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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