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许辉。“呀!脸色这么差,身体不舒服么?”
为什么?不知道。
“你过来一下吧。”
杯子没拿住,掉到地上,水洒了一地。
“什么报应?”她问,“你有什么报应,你人很好啊。”
孙玉河也没有考大学,高中毕业了直接来找许辉。
“你这么帅,肯定有好多女生喜欢你吧。都是美女吧……像我这么普通的女孩,是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天旋地转中,他又一次想起了她。
连续一周,他茫然无措。
来找他的原因第一是他跟许辉是朋友,第二是他觉得许辉这个人头脑真的很聪明。
孙玉河一顿,随后耸耸肩,不再说话。
于是许辉接着自言自语。
“你相信报应么……”
是不是永远都不够。
许辉低声说:“什么怎么样。”
他不自主地抱住身体,额头都是汗。
黄心莹赶快扶住他。
许辉的头偏过。
许辉思维混沌,恍惚之间觉得什么都没用,攒下来的力气全用在推开水杯上。
许辉闭着眼,也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
他睁开了眼。
“人啊。”孙玉河一副你懂我也懂的样子,“你别装啊,看不出来她对你有意思?你来杭州才多久,多少女的给你留电话号码了?”
黄心莹慢慢变得安静,一点点地凑到许辉的脸颊旁。
许辉在小沙发里艰难地翻了个身,“别说了……让我静一会。”
他一直以为他们断了,以为全部都结束了,以为那短暂的时光只是年轻时不懂事犯的傻——
许辉一言不发,孙玉河又说:“知道她问我什么不?她问我你平时喝那么多酒,睡眠是不是不好。”
嘴唇微张着,疼痛让他的呼吸变得沉重。
她被什么吸引了注意——那是放在窗户角上的、刚刚被窗帘挡住的一个相框。
第一次喝酒喝到身体麻木。
孙玉河以为许辉睡着了,没有再问,过了几秒不经意瞥过去,顿时吓了一跳。
孙玉河看向旁边的许辉,从十几分钟前开始,他就不怎么说话了。
许辉淡淡地看着他,孙玉河感慨地说:“哎呦,我就说你这女人缘……长得帅有福啊,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
黄心莹轻抚他的脸,“许辉,好点了没?”
黄心莹笑了,“那你觉得自己是坏人啊。”
“就是通知你一声。”父亲这样说。
“热水,你喝一点。”
他的目光似醉似醒,一直看着她,又好像不止是看着她。
这不是附近大学城的学生,是附近一家视觉工作室的员工聚会,也因此,他们玩闹得要比学生厉害得多。
许辉薄唇紧闭,唇上无色。
许辉眉头皱着,双眼紧闭,脸上好像刷了一层漆一样,灰白无比。
许辉似是累极,扯了扯嘴角,看不出什么态度。
他的父亲来电,他满怀期待地接了电话,却得到弟弟去世的消息时。
他想了想,又摇头。深深吸气,许辉抬手挡住自己的脸,“我不知道……”他低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许辉身上的酒味还没有散尽,黄心莹低声说:“其实,人人都有不开心的时候,我也有呀,只是我也不喜欢把这些事说出来,可能是性格原因吧,总喜欢一个人担着。其实有的时候也会觉得很累,想找个能分担的人。”
让我喝热水,凭什么让我喝热水,喝完有用么,有什么用……
孙玉河头也没抬地问许辉:“黄心莹说过几天他们艺术团有演出,音乐剧,你要去不?”
他太过有气无力,黄心莹细细地听,只听到“报应”两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他的笑听着更像是在哭。
拿出手机,跟惠子聊天。
孙玉河连忙放下手机,“怎么了?”
许辉看着乌黑的天花板,“你觉得我是好人……”
孙玉河过去扶起许辉,黄心莹上去搭手。
旁边的服务生赶紧过来,“孙哥,擦一下吧。”
许辉还是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黄心莹按着膝盖蹲下,“没事,我来吧。”
他没有回答。
许辉缓缓挪开胳膊,下面的目光有种醉酒后的麻木。
许辉这时才缓缓摇头,声音如同打磨的砂纸,“……不用,一会就好了。”
黄心莹容貌秀丽,说话声音也可爱,现下被孙玉河学得极像,还配合着眨眼睛。
他忽然想见她。
同样别有目的。
他皱着眉头,表情痛苦。
月辉照进屋内,外面的大学城灯火通明。
孙玉河接着跟惠子聊天,过了一会又收到黄心莹的短信。
许辉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孙玉河起身到吧台接了杯水拿过来。
没一会孙玉河也出来了。
孙玉河一脸担忧地看着许辉,觉得他这状态是说不出的差。
“哎?你要干嘛?”黄心莹连忙放下相框。
白璐——那只披着羊皮的狼,那个细心又冷酷的女人。
余光扫见桌上的手机,孙玉河拿过来,边发短信边说,“我帮你答应黄心莹了,过一阵你跟她去看那个什么音乐剧,你这样不行,得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