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医生现在过来,告诉她他已经死了,她也会信的。
服务生来到白璐身边,他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老板会忽然想不开。他本能地想跟白璐说话缓解紧张情绪,可白璐完全没有要闲聊的迹象。
打了个大哈欠,“室长你醒的这么早啊……”
“嗓子怎么成这样了?”皮姐皱着脸,“到底出什么事了?”
皮姐帮她把书都收起来了。
“提前回来你不会问问!?”
她一步一步上楼,寝室里三个人都睡了。
医生站在她的面前,面容和声音都极为模糊。
“你先等等。”
皮姐同样诧异,“我不知道啊。”
下午两点,萧山机场准时起飞一架空客319,近五点的时候,落在双流机场。
服务生还在旁边问:“她怎么知道的呢,她好像很了解辉哥?”
她缓缓摇头。
要真的这么死了呢?
服务生受无妄之灾,为自己辩解。
“不是去看音乐剧了,这是怎么回事!?”
宿管阿姨被吵醒,态度格外差。可当她拿本过来登记,看见白璐狼狈的样子时,手一哆嗦,训斥的话也忘了。
精神仿佛是菜市场上的猪肉,被穿了钢环强行吊起来。
皮姐一头雾水:“什么?”
皮姐看着她,“你要找谁?”仔细看她的脸,“……你是哭过了?”
“我钱带的可能不够,你叫人拿钱来。”白璐声音低沉,转身往医院里面走。
孙玉河问:“怎么发现的?”
几个小时后,慌张的孙玉河赶到医院,看见白璐都没功夫理会,逮住医生就问:
白璐看过去,皮姐紧盯着她的眼睛,“到底怎么了?你要干什么?”
“他直接就上楼了啊,我们都以为他是累了要去休息,谁知道会、会——”服务生一撇嘴,又小声说,“何况以前这样的时候也都没问过……”
“我要去找一个人。”她说。
陷入回忆。
孙玉河看见,冲她背影大吼一声:“你干什么去!?”
终于,她来到她身后,低声叫了一句:
不明不白。
服务生的态度很正常,可听在孙玉河的耳朵里却总像是在嘲讽一样,他瞪着眼睛,神情凶狠地说:“我不知道!别问我!”
“站住!”皮姐厉声,跟她在楼道里拉扯起来,“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你就这么出去,出什么事怎么办!你至少告诉我你上四川干什么?”
随即又向服务生发狠。
白璐没有回话,拿笔在记录着什么。
一起来的服务生不停地打电话,白璐在外面填写信息。
白璐手机充着电,拨开皮姐伸过来的手,低声说:“我有事,等会再说。”
期间回来充电两次。
嘴唇紧闭,手握着笔,字不知是写出来的还是抖出来的。
迷迷茫茫。
一家路边的小咖啡馆,装修风格清新又可爱。
胃镜结果出来,医生问:“他之前是不是有持久性的腹痛,有没有呕血的症状?”
医生走了,服务生小声对孙玉河讲:“这次多亏了她啊。”
他们一句一句地说着,白璐却忽然转身,不再往下听。
“四川。”
天依旧燥热,雨还没有下。
白璐摇摇头,刚刚说的那一句让她察觉到喉咙的疼痛,但无暇顾及。
“我要,”白璐尽量平稳地说,“我要出去一趟。”
“怎么回事?”老三起得最晚,看见这诡异的情形,问皮姐。
人被送进急救室。
“去哪儿?”
初步检查为重度中毒。
黑暗里随波而去的少年,荡在滚滚长河之中,没有目的,没有结局。
“蒋茹。”
他连呼吸都变得微不可察。
皮姐:“不是、那课呢?课怎么办啊?”
“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曹妍,我快没力气了……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但他真的不能就这样结束。”
连续几天,心里的弦一直绷着。
“四川大学,江安校区。”
她来到病房门口,里面有两个病患,另外一个看起来像是附近的大学生,出了车祸,胳膊和腿上都打上了石膏,哼哼唧唧地叫着疼,身边围着几个同学,不停地安慰他。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白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飞机上白璐也没有休息,从机场出来的时候,有片刻的晕眩。
白璐一天一夜没有睡,人已经憔悴得不能看了,嘴唇泛白,眼睛下面有浓浓的黑雾。
已经三点多,她觉得疲惫,却无法休息。
白璐在校园门口看了一会,便去不远处的一家快捷酒店住下。
白璐一步一步向她走过去。
昏昏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