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系着围裙,冲楼上喊道:“不差过年这两天!”
果然!刚刚那个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我他妈就说自己没有认错!
李峋:“好了。”
有人敲洗手间的门,朱韵心里又一跳,后想起刚刚自己已经锁上门了。
好爽啊。
朱韵狠狠一捏手机!
“哎呦,她要看书你就让她看嘛。”客厅里,朱光益喝着茶,看报纸。“她不看书你比谁都气,看书你又着急,你到底要她怎么样?”
“来了,马上!”
送完奶奶去疗养中心,朱光益开车往家走。吃得太饱,朱韵懒得说话,头贴在车窗上,抬眼看向天上。
朱韵坐在马桶盖上,说:“没干嘛,刚吃完饭,你呢?”
“喂?”
李峋没有回复她。
“………”
李大爷慵懒地说:“我想登你的教务后台很难吗?”
年夜饭还是自家人一起。酒店是提前两个多月定的,爆满。朱韵爷爷已经过世,还剩个八十多岁的奶奶,腿脚不便,脑子也稍稍有点迷糊。因为朱韵父母工作繁忙,没人照顾奶奶,父亲便将她送到一家高级疗养中心,每周去探望一次。
母亲深表理解,对一旁的售货员说:“就知道学习,眼看过年了我要不说还赖在学校。小姑娘家对打扮一点都不上心。”
电脑技术不是这样用的。
朱韵一头倒在床上,又是一轮新的辗转反侧。
朱韵点头。
“那个,李峋,我等会可能……”
“挺好的。”
他们的桌开得早,七点吃饭,八点多就结束了。奶奶精力有限,晚辈拜完年后,她已经昏昏欲睡,一家人开车将她送回疗养中心。
“这些差不多了。”母亲说,“等过几天去给你的叔叔阿姨们拜年,穿得破破烂烂,成何体统。”
“嗯。”离她家不远,隔两条街,一家不大的旅社。
又连续买了几套衣服,朱韵拎包胳膊都要断了的时候,母亲终于满意了。
“一群傻逼,演示软件演示了半天。”
不得不说母亲的眼光真的很好,白色的硬质地连衣裙,下摆是星星点点的碎花,腰上搭配一指宽的鹿皮腰带,因为是冬款,连衣裙外还搭了件淡色系短皮草。朱韵的脸藏在毛茸茸的皮草中,显得格外小巧。
母亲说:“昨晚没休息好?怎么感觉你不在状态啊。”
“怎么这么慢呀?苹果都要皱了。”
没用,还是激动。
“……”
朱韵有一大堆想要问他的话,可总觉得现在时机不对,最后只发了两个字——
“除了首页图太丑以外,很满意。”
母亲离开。
挂断电话,心里的一块大石也落下了。朱韵伸了个懒腰,然后将脸蒙在枕头中,死死压住,而后深吸一口气,收紧浑身肌肉,大吼了一声。
她尝试去翻书,写代码,但什么都干不下去,胸口好像总有东西压着一样,上不去下不来,焦躁不堪。
朱韵咳嗽两声,对目瞪口呆的售货员解释说:“不是,我是说……挺好看的。”
“朱韵,等下来吃水果哦,芒果和柚子想吃哪个?”是母亲。
那天半夜两点,朱韵收到了李峋的回复——
“预习什么功课呀?刚放假呢,你连下学期书本都没有!”
“这件怎么样?”
果然是李峋的回复。
李峋在风雪交加的路口抽烟,这场雪比之前的大,夜晚温度又底,地上存了薄薄的一层。
她没有听到,要感谢今晚的鞭炮。
“………………”
他都准备好了么,去公司了么?
她确实安心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能睡着觉了,朱韵亢奋了一宿,第二天还是生龙活虎。
刚要再说什么,母亲又来敲门。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晚上母亲叫她下楼吃饭,朱韵根本没有胃口,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父母关于国外留学话题的讨论。
“啊?”朱韵云里雾里。
她站起身,原地走了两圈,压低声音,迅速地问:
朱韵抿抿嘴,“那个……”
“那你也早点休息,快点回家过年。”
朱韵一低头。
“我住那,有空来。”
今天……
母亲反手将围裙系好,看着楼上,一语不发。
“我知道。”李峋声音平静,“你知道立花宾馆在哪吧。”
那场雪,只有他们两个看到了,朱韵在片刻间,感受到了安慰。
朱韵穿戴完整,看向镜子。
“早就结束了,合同也弄完了。”
朱韵的心完全不在话题上,她瞥向窗外。
不戴眼镜我鬼都看不着。
回家路上,母亲细数过年行程,朱韵心不在焉地听着。到家后,母亲开始准备饭,朱韵也吃不下,说了句预习功课,便上楼了。
朱韵长出一口气,她下地,将门锁好,然后回到床上,将被子蒙到头顶,给李峋打了电话。
“……”
回到家,母亲去开电视,朱韵直接冲向洗手间,反手将门关紧。
“顾客,您衣服穿反了。”
“你觉得小宇哥哥怎么样?”
今日上面比下面热闹。
朱韵拎着裙子去试衣间。冬日换衣服很麻烦,朱韵摘了眼镜,准备脱套头毛衣。刚脱一半,手机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