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老夫人听着这番对答,差点晕厥过去。
大老爷和四老爷看看滕王,又看看杜燕绥,后背沁出层层冷汗。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了。
只见滕王挥拳朝杜燕绥揍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滕王是否生气。
岑老夫人按着心口,指着大老爷和四老爷语无论次的喊道:快,快给拉开了!
话说到这份上,但凡有丝毫顾忌娘家,岑六娘也该顺着祖母的话借梯下台。
滕王就被大老爷四老爷请了入座。
滕王大叫一声:六娘,瞧我为你出气……
三四年时间,杜燕绥高了半头,脸上已没了少年时的稚嫩。身上穿着紫色的宽袖长袍,戴着嵌金珠的襥头,气定神闲。
杜燕绥远远的朝岑三娘看来一眼,由着滕王打量,脸色已阴沉了下来。
滕王要打架,谁也拦不住。他解了腰带,脱了宽袍,扔给旁边的侍卫。里面竟穿着件白色箭袖绣四爪金龙袍子,腰间扎着金色的腰带,颇有几分渊停岳峙的气势。
闻歌知意。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都捧场的笑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着六娘幼时如何可爱。
本王的妾也是入了玉牒金册的。就算是妾,也轮不到杜夫人教训!滕王霍然站起,冷着脸说道。
这边一闹腾,那边滕王已写好了生死状,掏了印章盖了,还欣赏了下:这副手书写的真不错!
杜老夫人顿足道:拦着拦着……哎哟,你们要气死我这个老太婆啊!
大老爷和四老爷往地上一跪。岑家众人都跪了下去:王爷!国公爷!万万一可啊!
众人正松了口气。大老爷举起酒杯正要敬滕王酒,突然听到岑六娘咯咯笑了起来。她越笑越大声,后来竟拍着桌子笑得喘不过气来。
王府侍卫就有人拔了刀。杜燕绥手指弹了弹刀身:王爷亲笔写的生死状还在杜某身上。让开!
他不肯入座,众人都不敢坐,不约而同的望向站在一侧的杜燕绥。只要他出来说几句漂亮话打个圆场,推让一番,这事也就了了。
杜燕绥轻飘飘的侧身避过,一脚干净利落的将滕王踹进了湖里,结束了战斗。
滕王一掀袍子坐在了杜燕绥的下首,大老爷和四老爷这才战战兢兢的坐下。
岑老夫人心头一跳,敢情滕王和岑六娘不请自来是打定主意闹场的?滕王将岑三娘索到了洪州。当初的岑三娘只是四房的孤女,为着岑家的前程,她自然舍得。
王爷!岑六娘哭着就奔了过去,伏在滕王胸前痛哭起来。
竟然摆出副要和杜燕绥单挑的架式。
谁赴宴还会在宽袍里面穿着方便动手的衣裳,显然早有准备。
听他语气不善,大老爷急出了一背冷汗,惶恐的想,滕王难道是责怪岑家没有给王府下帖子么?
既然让岑六娘出头挑事,自然要由自己来应付。岑三娘看懂了杜燕绥的眼色,扬手一杯酒泼在了岑六娘脸上,睨着她说道:侧妃娘娘不会得了失心疯吧?拿朝廷一品国公与不入流的小厮相提并论,评头论足。就不怕被御史奏王爷一本?再无礼,妾身就要问问王妃,王府里的规矩是怎么教的了!
众人惊呼,又涌了过去。
岑老夫人客气了两句,领着女眷们进了亭子。
一时间满堂惊愣。
可如今岑三娘已经是一品国公夫人,滕王难不成就指使六娘来闹?好歹也是自己捧在手心的亲孙女,她怎么就不知道今晚是在岑府的家宴上?不论哪一个岑家都得罪不起。更要命的是一旦传出去,岑家颜面何存?
和我打架?嘁!杜燕绥不屑的说了声,越过人群握住了岑三娘的手:咱们走!
岑家男子们以大老爷为首。大老爷又听岑老夫人的话。他看了眼滕王,欲再请他落座。
但又不是换了张脸,大夫人早就认出来了。正回想着当日把他当成富家公子的场面,着实感慨了一番从前自己没认错,杜燕绥的确出身矜贵。只是不知道怎的从前做了滕王的随从。她心头正暗暗猜测着背后的故事,没想到被岑六娘一句话把窗户纸戳破了。
岑三娘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岑三娘深吸了口气。杜燕绥做此选择,她只好夫唱妇随,扶了老夫人坐下,笑吟吟的说道:堂祖母,我记得府里厨子最擅长在入夏时烹制灸河鲜,最是美味不过。席间有这道菜没?
滕王和杜燕绥签了生死状,看也没看众人,往湖边一站。
滕王带来的侍卫板着脸把众人拦下。
众人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岑老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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