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打架

。岑老夫人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滕王转身望向杜燕绥：蔡国公，此事你必给本王一个交待！

    拿笔墨来，写生死状！滕王冷诮的吩咐道。

    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杜燕绥知道，岑三娘也知道。

    滕王抬手虚扶，对老夫人作了个请的手势：既是家宴，老太太请上座。若因本王前来坏了气氛，倒显得本王不该来了。

    岑六娘说只是像，滕王也说七八分相似。他们不敢戳穿内情，先帝令杜燕绥潜伏到滕王身边。这事谁都不敢揭破了来说。

    王爷千金之体，万万不可啊！岑家大老爷都要吓晕了过去。

    当着众人的面被岑三娘泼了一脸酒水，岑六娘狼狈不堪，大夫人赶紧拿了帕子给她擦试。岑六娘一把甩开大夫人的人，哭叫起来：岑三娘，知道你同王妃交好，你这是看不起我做妾。拿王妃来压着我！

    大老爷和四老爷慌得往中间一站，一人对着一个，一个喊着王爷，一个叫着国公爷，连连作揖：……且息怒，息怒！

    安安静静的环境，她的笑声显得极为突兀。

    杜燕绥也站了起来，傲然说道：交待什么？王爷的侧妃羞辱我在先。别说泼杯酒，我家夫人就算替王妃出手教训，也未尝不可。

    岑老夫人气得手脚发颤。几十年的经历让她强压着怒火打圆场：侧妃娘娘定是想起从前吃烹河鲜闹的笑话了。那时娘娘尚幼，看到丫头揭了盖子，锅子太热，鱼虾尚在釜中跳跃。娘娘就道，看它们可怜，不如放生吧！娘娘那神情可爱之极！哈哈！

    岑六娘见大夫人不应和，撒起娇来：王爷，你说妾身说的对不对嘛！蔡国公长的可真像您从前的随从空青！

    他大剌剌的坐了下来，还不忘招呼滕王在他旁边坐下：王爷请坐。

    众人纷纷跟着行礼。

    杜燕绥笑道：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了。推来让去，耽误了大家用饭，就不美了。

    她尴尬的说道：天底下相似的人何其多也。侧妃娘娘慎言。

    一时间急着叫下人抬老夫人回院子找大夫。大老爷四老爷跳着脚叫人去救落水的滕王。场面乱成了一团。

    岑三娘心里也这样想。滕王别扭，非要杜燕绥谦让座位，让了他就是了，又不会少块肉。

    岑六娘不知何时走到了三娘身边，声音凄凉的发颤：为了你，他是为了你……

    岑六娘旁边坐着大夫人，她拉着大夫人指着杜燕绥笑道：大伯母你发现没？蔡国公和当初王爷身边的小厮空青长得一模一样！一个是一品勋爵，一个却是侍候人的小厮。哎哟，真是笑死我了！

    岑三娘被滕王这异于平常的声音惊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心里疑惑，滕王故意借口护着岑六娘和杜燕绥公然闹翻究竟是为了什么？

    众女眷瞠目结舌的看着她。滕王和杜燕绥杠上便罢了。再让岑三娘和六娘像泼妇似的打起来那还了得。

    最后两字如响雷般炸开。

    女眷们纷涌而上，将岑三娘拉到了一旁。岑六娘靠着侍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滕王瞟了眼首座动过的酒杯，动也未动，语气显得极冷：既然是给蔡国公接风，这首座当国公爷坐了才是正理。说了今日是家宴，亲戚相处，哪有本座喧宾夺主抢了蔡国公位置的道理。

    杜燕绥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王爷，今上的皇叔。我才没这么傻，揍你一顿被御史弹劾！

    滕王居然偏过头，认认真真的打量杜燕绥：六娘不说，本王还不觉得。你一说，倒真有七八分相似。

    杜老夫人躬下了身：王爷驾临，蓬荜生辉。

    他看也未看王府侍卫，拉着岑三娘头也没回的离开。

    滕王推开她，柔声说道：是本王的不是。虽是家宴，也不该自降身份。本王话已说出口，今日只论亲戚。亲戚间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也没什么不可以！

    王爷！他，他竟然还想打我！岑六娘本就美艳，此时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岑老夫人颤颤巍巍的起身，离了座便要给滕王跪下。岑三娘眼疾手快一把将她叉了起来，强扶到一旁坐下，嘴里急速说道：堂祖母，您别气坏了身子。王爷不愿以势压人，男人嘛，要为女人出头打架，没什么好稀奇的。说着朝岑六娘招手，要不，咱俩也打一架？

    可岑家众人不知道。只晓得滕王在公然羞辱蔡国公。

    她说着飞速的摘耳环摘项链抹手腕子的金钏，挽起衣袖来。

    有有！堂祖母记得你最爱吃，特意吩咐了厨子用心做。都是今天从江里捕的鱼虾，新鲜着哪。岑老夫人如梦方醒，笑着回答，同时发了话：都坐吧。既是家宴，就不拘礼数，热热闹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