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手敏捷的进了竹林,攀上了一棵竹子。
外面的府丁也冲进了院子,一时间冲不到正房门口,场面乱成了一团。
“夏初,快点!”阿秋翻了出去,急得直叫。
离了水月庵两道街,滕王闪身进了间院子,脱下了帷帽。
那人冷冷一笑:“你去问阎王吧!”
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阿秋看到那人死在眼前,不觉发出一声尖叫。
三处精舍隔得并不远,声音传来时,方妈妈正陪着岑三娘坐在静白师太的禅房里。
门口值夜的婆子开了门。听见岑三娘已经睡下了,两名女尼念了声阿弥陀佛,提着灯笼走了。
“杜夫人在这里!”有人看到夏初挺起的肚子喊了声,外面分了一半的人与府丁们抵抗,一半的人前赴后继的冲向正房。
他的手高高扬起,惊得方妈妈张大了嘴,惧怕得连喊叫都没能发出来。这时他身体僵硬,竟倒了下去。
过了片刻,看得到一名丫头打扮的人吹熄了灯。竹舍一片宁静。
夏初正要说话,低头看到自己“挺”着个大肚子,脸就烧了起来。
夏初一把拿开她的手笑道:“好在夜晚凉快,否则汗都给我热出来了。快别闹了。”
“没死,怕弄出动静来叫你给跑了,全用药迷晕了。”
“少夫人,会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这里只有奴婢和静白师太啊。您何必一定要露面冒险呢。”方妈妈担忧得不行。
黑七一脚踹出,顺手将竹门狠狠关了过去。转身打了个滚,夺走了夏初手里的弩,拖着她躲到了柜子后面。
岑三娘沉默了会道:“外头十名侍卫死了几个?”
岑三娘听着探出头去看,只见那人轻轻的掀起了面纱,露出滕王深遂英俊的脸来。
探子轻轻滑下,猫腰出了林子,嘴里发出蟋蟀的鸣叫声。
夏初抱起弩朝着窗户扣响了机括,一声惨叫响起,她又是害怕又是兴奋:“我,我,我射中了一个。”
“怎么了?”滕王吓了一跳,走近了几步,手就伸了过去。
只见竹林外响起甲胄碰响的声音,火把点了起来,星星点点,将整个竹舍包围了起来。
水月庵后院的墙头悄无声息的探出一条黑影,落了地,慢慢的接近着竹林。看到两盏灯笼顺着石子甬道巡夜过来,来人悄悄躲到了阴影处。
“会!”黑七的弩是二尺长的大弩。后座力直接将夏初推到了地上。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爬起来从箭囊里抽出箭往弩机上放,一边喊道:“少夫人教过的!”
阿秋和夏初爬到了床底下,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方妈妈急了,一把扯住她:“你什么意思?”
“王爷,计划了这么久,您突然……”身边的侍卫低声嘟囔了句。
“窗户!”黑七站在门口挡着,忙里偷闲喊了一嗓子。
滕王冷冷说道:“本王行事,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那些世家大族,最是狡猾不过。连个不到二十的女人都算计不了,何以成事?”
“呀,黑爷可真是好本事,竟悄无声息的进来了。”阿秋惊叹了声。
摸进厢房的一看里面没有人,心里一惊,还没说话,就听到正房响起爽朗的笑声:“某等侯诸位多时了!”
屋子里夏初扶着腰慢慢的在窗口走了几步。她已经换上了岑三娘的衣裳,梳了和她一模一样的发髻。走到窗边坐下提起毛笔临帖:“给我磨墨添茶。”
他前脚出门,方妈妈后脚就跟了进来:“少夫人,你没事吧?”
“我不露脸,让他们瞧清楚我进了水月庵,又怎么会跳进陷井?”岑三娘望着门口,平静的说道:“狡兔三窟。这不正好三处院子么。竹舍中了埋伏,漏网之鱼会想我在哪里。每一处都有埋伏,等有人想到我不在三间院子里时,已没时间来找我了。”
滕王的手僵在空中,缓缓伸了回去。
夏初扭头一看,黑七一个人挥着长剑在门口抵挡着。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
“躲好!别出来!”黑七扭头喊了一嗓子,将夏初牢牢护在了身下。
阿秋和夏初慌乱的从床底下爬出来,朝着后窗奔去。
“阿弥陀佛。”静白师太念了声佛号,起身就往外走。
方妈妈吓得霍的站了起来,伸手挡在了岑三娘身前:“谁?”
居高临下一看。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正房窗户上映出一道身影,起身的时候,突出的腹部格外清晰。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夏初的肚子:“这裹肚用的是没用完的羽绒,鼓鼓囊囊的,瞧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佛灯如豆,岑三娘半倚坐在榻上,手轻轻搭在腹部。晕黄的光线映得她眉眼越发柔和。
“放箭!”外头传来李尚之的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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