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面在院子里找了块大青石,照着麦面说的办法,拿起装满水的葫芦挂在榕树上,扎了个眼,葫芦上的水滴落在石头上。
“师傅。二弟说的,只要水把这块石头滴穿了。荆师傅就会喜欢我,想学什么刀法,荆师傅都会教我。”
一大一小慢慢的走下山。
这回丹华也不牵荞面的手了,径自转过身,回了房。
他说完站起身,对米糕说道:“咱们还得走回去呢。三公子,你还有力气么?”
荆楚仰起的脸有点发烫,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阳光晒的。他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话,丹华一言不发的打量让他觉得自己也有禁不住被人看的时候。
丹华住的木楼上下两层,下层悬空。二楼外有宽阔的平台。院子四周没有墙,用竹篱围起,后院是药圃,前院种着一株榕树。
两人走到丹华身边坐了。
她的目光越过荆楚,落在远处。
荆楚望着站在丹华身边的荞面,很大声的问他:“大公子,你喜欢荆师傅么?”
他的眼窝有点深陷,显得分外有神。剃过了胡须,顿时颠覆了以往的形象。丹华像看陌生人似的打量着他,心里默默的想,原来荆楚这么年轻。
丹华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荞面认真负责的转达给麦面。
这事杜燕绥不方便出马,她不介意帮荆楚呀。
这,这就是她的回答?荆楚张大了嘴巴,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转身走了。
于是没两天,荞面得了把精致的竹刀。用楠竹削成的,磨得一点毛刺都没有。刀柄缠着麻线和绸子。还系着块带穗子的玉坠。
她喜欢他。成了习惯。
岑三娘对四岁的儿子当媒人乐不可吱。
山道上黑七带着米糕慢慢行来。米糕额头上冒出汗水,望着还很高很高的山峰停了下来:“师傅,今天上不去啦。”
荞面又委屈又生气:“荆师傅!”
荆楚激动的将他高高举起,狠亲了几口:“我的二公子哎,你怎么办到的?”
丹华身边冒出了泡完药澡的荞面。显然他还没明白两个师傅在说什么,热情大方的扑到栏杆旁给荆楚打招呼:“荆师傅,你给麦面削的刀好棒,给我削一把成不?”
荞面威风的挥着小竹刀,响亮的回答:“喜欢!”
“大公子,你喜欢荆师傅么?”丹华突然问荞面。
荆楚想说不是这样。好像当时的情形就是这样。
“三公子真孝顺。”丹华听得心都酥了。
岑三娘说这话的时候,只想着荆楚能听懂自己的意思,使出水磨工夫来。没想到麦面听进去了。转身教了荞面。
荆楚张大了嘴:“成啊,回头我就给大公子做一把。哎,丹华姑娘,你也是习武之人,给个痛快话成不?”
荆楚足足给丹华砍了三年柴,担了三年水。风雨无阻,从没有一天中断过。
黑七话不多,有回拦着她淡淡的说:“你是个好姑娘,何苦要和自己过不去?”
荆楚眼巴巴的看向丹华。意思是这次的回答不一样了。
丹华心疼的把米糕拉过来,用手绢给他擦汗:“跟着师傅爬山累不累?”
黑七是说给自己听的。丹华叹了口气,骑着马下山。
“你倒是说句话呀!行,我就备聘礼来。不行……”荆楚嚷嚷着,话峰一转,“不行,我就等着你点头再备聘礼来!”
丹华牵着他的手转身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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