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二战河西（六）

    霍去病微微一笑：“不是走得不够远，而是他们本来就想跟着你。”

    “此玉出自何地？玉质如何？色泽如何？”霍去病慢条斯理地接着问，“雕功又如何？”

    阿曼已到近处，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听着老者胡扯。

    他仿佛又回到了皋兰山的那一夜。

    “这个……”老者语塞。

    “这帮楼兰人在远处鬼鬼祟祟的，我怀疑他们是匈奴人的探子！”一名探哨向霍去病禀道。

    遣人回报之后，近黄昏时，霍去病率领汉军到达了湖边，此时楼兰老者一行人果然已经离去。大军在湖畔休整，人马皆稍作歇息，补充了水源。子青向将军简短禀报，自是隐去了楼兰老者之事，将军确定接下来的方向，仍是命他们先行一步。

    “青儿……”阿曼料到子青的想法，“你可曾想过，若告诉了霍将军，也许你就走不成了。”

    “将军对你颇为看重，怎会肯放你走。”

    以老者为首，众人皆齐声称谢。

    而今夜，无星无月。

    “玉石生意……”霍去病转向赵破奴，手一伸，“把你定亲的那块玉佩拿出来，给他瞧瞧。”

    三日不到，汉军如狂风一般掠过了沙漠，在居延泽稍作休整，再沿着羌谷水往下，直至祁连山脚下。

    直到此时，阿曼方才走上前来，轻叹口气朝霍去病道：“将军，卑职有事要禀报。”

    默然良久，子青仍是道：“不会，将军他……会明白我的。”

    闪电将夜空四分五裂地劈开，雨从裂缝之中倾斜而下，仿佛积蓄已久。

    “是，原该从皋兰山走，经祁连山，可听说汉匈常交战，那里不太平。我们是做玉石生意的，一次损失就会倾家荡产，实在不敢冒险。”老者对答如流。

    “他们，是来寻我的。”阿曼语气颇为无奈，“我已经让他们走了，想来是走得不够远，让哨探误以为是匈奴探子。”他不得不替他们开脱罪名。

    已是午夜，马速渐渐缓下来，阿曼策马行到她身畔，笑问道：“困不困？”

    子青未再说话，仅重重地点了下头。

    她心中歉疚，道：“我走便已是对不住他，若再不辞而别，岂非罪上加罪。”

    闻言，阿曼翻了个白眼，继续等着看笑话。

    “他对我算有知遇之恩，我不能不辞而别。”

    “嗯。”子青微微颦眉，叹道，“我想等要走的时候再告诉他。”

    霍去病自是不信他的话，心中只道他是舍不得子青，低首笑了笑道：“那也由得你。只是你须得把他们打发干净，下次再被哨探发觉，可别怪我……”他用手在脖子轻轻一划。

    “自汉廷回楼兰，”霍去病眉毛微挑，“走到这里？！你们似乎在绕远路。”

    霍去病也不与他废话，直接上前往他怀里掏摸，弄得赵破奴连连后退，伸手阻止他：“我自己拿、自己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掏摸出一块蝶形白玉，盈盈湖光反射下，晶莹剔透。

    “你就那么相信他？”

    霍去病上上下下打量着楼兰老者，淡淡问道：“会汉话么？”

    阿曼也望了一眼子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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