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不识腿长,几个大步转瞬就来到了面前,子青忙起身见礼。
长安,霍府。
“嗯……”子青仔细想来,好像确是如此,“不光是舞蹈,便是说话行事,也喜含蓄,半藏半露,然后让对方自己去琢磨,讲究个悟字。”
“高校尉。”
舞得全然忘记两人之间尚有红线相连。
高不识大咧咧地又将她拍了两下。身后本是引路的绿衣女子难掩目中诧异之色,细细打量子青,似在探究她究竟是何身份。
管事干干地一笑,小心翼翼道:“没有了,将军莫怪小的多嘴,是夫人临走前,请小的多问一句。”
“我记得你是与将军一块儿回得长安,此番的封赏也不少?”
子青讶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弥漫开来……
“我的悟性很差么?”子青自己倒未意识到。
“有事就说。”
霍去病淡淡扫了下手中的一册礼单,今日是陈掌母亲过大寿的日子,为了母亲卫少儿,他这份寿礼的分量可一点都不轻。
闻言,阿曼唇边的笑意忍也忍不住,转过来认真地看着她:“……为何?”
着力拍了子青两下肩膀,高不识笑得暧昧:“你这小子看着老实,没想到还挺懂得寻地方,一声不吭地溜到这里来。怎么样,有没有看上的姑娘?”
“高校尉此番以千一百户封宜冠侯,恭喜恭喜!”
“你觉得他们的舞好,还是我的好?”
于舒缓处,柔美若潺潺流水,穿花蝴蝶。
高不识瞧她模样好笑,又问道:“对了,你现下住在何处?待我府中修整妥当,你们也好过来小坐。”
“改日我们一定登门造访。”阿曼微笑拱手道。
高不识探头一望,台下立了位匈奴人仰着头兜着圈朝上头张望着,忙起身匆匆抱怨道:“准是府里头修整又有事故,真是让人一刻不得闲……你们……”
“他们已经被贬为庶民,你大可直呼其名。”阿曼满不在乎地道。
琴音乍起,两名舞者翩然起舞。
“自然是你的好。”她半点都没犹豫道。
“千万不要!”子青忙道,“应该是有的,不着急不着急。”
阿曼低首而笑,半晌都未说话。
子青尴尬讪笑:“……只是听说此间歌舞甚好,故而来见识,并不曾……”
“是。”
舞得浑然忘我;
阿曼歪头想了一瞬,摇头笑道:“虽说有点意思,可中原人连跳个舞都要藏个意思在里头,让人想了又想,猜了又猜,不累么?”
子青亦起身相送。
“我娘?”霍去病执笔的手一滞。
舞得酣畅淋漓;
“找几个机灵点的送去,须得恭敬,切不可失了礼。”他吩咐家中管事道。
子青一想到霍去病,心中便尽是满满的愧疚,似还有些莫名的牵挂。
子青还未答话,阿曼忽指着楼下道:“高校尉,你瞅瞅,那人可是来寻你的?”
“红线在中原表示什么?”
“就是因为府里太吵,成日就听着那些工匠咚咚咚、咚咚咚地敲打,一刻不得消停,所以我才躲了出来。”高不识也不管此处是两人位的雅座,大咧咧地就坐了下来,又道,“前日我还去了将军府上道贺,可惜将军不在。”
原来高不识被封为宜冠侯,子青之前并不曾听阿曼提起过,也是此刻方知。作为一个匈奴人,高不识能凭战功封侯,确是不易,她遂也循例道贺。
子青含笑谢过他。
霍去病眉头微颦,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
“诺。”
“陈老夫人的寿礼,将军可会去?”卫少儿临行前曾交代管事,含蓄地请他劝将军前来参加寿宴。管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虽看得出将军这几日心情不甚好,但还是试探着问了一问。
高不识叹道。
子青支肘歪头看着,看他二人只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