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个……”家人支支吾吾,不敢作答。
“无论是匈奴还是汉廷,无谓的牺牲,能少死一个也是好的。”
霍去病轻轻一笑,吩咐道:“你去唤上漯阴侯,一并他手下四名小王,随我回长安谢恩。”
“可留下信牍?”
朱勇再不敢欺瞒半分,一五一十地尽数说出来:“是夫人请他们走的,临走前,子青姑娘确是给了我封信牍,请我转交将军。但后来夫人便将信牍自我这里拿走,并叮嘱我莫告诉将军。”
“朱勇,你在我身边这些年,我没动过你一根手指头,所以你就以为,在我面前也可以扯谎话了是不是?!”霍去病怒道。
“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瞥一眼铜制漏壶,已过卯时,赵破奴咬咬牙,只得赶紧去叫人去,心中暗暗抱怨:此番又比不得行军打仗,兵贵神速,将军怎得也赶得这般紧,把浑邪王他们也当兵来练了。
霍去病微微呆愣住:“我娘!”
管事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刀光与嘶吼声交织在一起,飞溅的鲜血,残破的身躯,深深地烙在他脑海深处。再看高高端坐在马背之上的年少将军,细想此番受降,霍去病仅带十几名随行侍卫直入匈奴阵营,受降浑邪王,诛杀休屠残部八千余人,且至始至终汉军未伤一兵一卒。
这是种令人胆寒的能力,却无丝毫让人诟病之处。即使身为休屠王子,他也清清楚楚地知道,休屠王部还能保全眼下的万余人,须得感激霍将军心中仁念。否则浑邪王部再加上一万名训练有素的汉军,便是将休屠王部尽灭,也不是不能。
朱勇暗自悲凄,夹在母子之间,着实做人不易。
“……不曾留下。”管事屏气答道。
霍去病深知朱勇为人谨小慎微,若无人指使绝不敢对自己有所欺瞒。
浑邪王显然等待已久,微一颔首,遂率领手下人马直扑向休屠残部。
路上,他朝漯阴侯等人道圣上对此番受降极为关心,故而想早些面圣,免得圣上忧虑。而事实上,捷报早已在昨日便命人八百里加急飞报,刘彻在长安城中安安稳稳地等着他们,何来忧虑。
匈奴人的目标是阿曼,并不是子青,他知道。
他虽未想到那些匈奴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敢闯入府中来杀人,但府中毕竟人多,刺客也不易得手。而眼下,子青和阿曼被母亲赶出府去,阿曼中毒初愈,体质尚弱,如再遇上匈奴人,他们如何躲得过?!
“快去!告诉他们卯时初刻登船。”
顾不得半边脸高肿,朱勇忙爬起来跪好,纵然心中疑惑重重,但决计没有胆量去问将军是如何知道他撒谎的。
“将、将、将……军!”
“原因卑职也不知道,夫人进了琴苑之后,便将卑职遣了出来,他们之间谈了些什么,卑职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管事被霍去病一记狠狠的耳光抽倒在地上,鲜血迅速自嘴角渗出来。躲在暗处的一众家人们皆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她可有说为何要走?”
一路疾驰,只让马匹作些必要的休息,而人是否需要休息基本不在骠骑将军的考量之内,终于回到长安。带领漯阴侯等人入宫见过圣上,再三推辞了圣上留膳的美意,霍去病急急返回府中。
漯阴侯等人不知汉朝规矩,加上霍去病是汉廷骠骑将军,朝廷重臣,自然是他说什么便听什么,丝毫不敢有异议。
“琴苑昨夜里进了刺客……”
啪!重重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