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霍去病含笑走近内堂,瞧母亲面容微沉,并不似平日那般温柔和蔼,故意笑道,“可是送去的螃蟹不好,惹得娘生气?幸好我这里还有一筐,待会让庖厨煮上,我吃尽它们给娘解气如何?”
霍去病笑着直摇头,半晌方才稍稍收敛,猛然想起一事,起身急急召来管事:“端些果脯去琴苑,汤药甚苦,空口如何吃得。”管事因知道自家君侯对那姑娘十分着紧,早就有家人在琴苑伺候着,听将军的意思大慨是要自己去,忙口称“诺”,听命退下。
“出来半日,我也该回去了。”卫少儿欲起身,霍去病忙扶着她。她转向他,轻叹道:“那名女子的事,你自己须得思量周全,便是再喜欢,也不可莽撞行事,明白么?”
“找人去了。”霍去病并不隐瞒,如实道。
自家儿子何时留意过这些琐琐碎碎的事情,眼下这般,竟是将那女子放在手心里疼着。再看霍去病立在堂前,霏霏细雨,目光看着管事离开的方向,眉宇间满满尽是牵挂。
“是,她的腿受了伤。”霍去病顿了顿,眉间的忧色隐藏不住,若隐若现,“现下还无法下地行走。”
摩挲着儿子的脸,卫少儿又是心疼又是好气:“一夜未睡,也是为了那女子吧?”
“她原是要与他往西域去,但腿上有重伤,无法过大漠,所以我才能把她接回来。”
霍去病沉默了片刻,才道:“夏初时候,我去了一趟平阳县。”
“你们兄弟作一处自然好,只是须得你爹爹点头才行。”
“匈奴人?她当真是和西域人往塞外去了?”卫少儿暗忖,原来那女子倒未曾骗自己。
“怎么,连一时半刻也分不得?”卫少儿辈眉不满道。
“那是自然。”
这话已是说得再明白不过,卫少儿颦眉打量着儿子,不可思议道:“那女子姿容平常,口拙舌笨,穿着怪异,娘亲瞧着很不喜欢,你便是要收侍妾也不可如此马虎草率。”
“我知道,我原本是担心娘不愿意我认他呢。”
“一名女子。”他虽然知道卫少儿赶走子青,也知道卫少儿藏了子青留给他的信,但并未因此去质问过母亲,为了给母亲留足颜面,他只佯作不知此事。
霍去病微微一笑:“对孩儿来说,她很要紧。”
“莫贫嘴了,你且坐下,我有话要问你。”卫少儿不与他嬉皮笑脸,肃容道。
“既是如此,我去瞧瞧。”
“孩儿明白。”
“你安心歇着,不许胡思乱想。”霍去病看出她的不安。
霍去病沉默不语。
卫少儿叹了口气,语气已软了许多:“你留她养伤也就罢了,可她伤愈之后,你打算如何安置她?收作侍妾么?”
霍去病点头称是。
卫少儿微楞:“腿脚不便?”
卫少儿轻叱道:“别胡说八道。”
“远远看了一眼,没有近前。”霍去病忙道,“只是与他家孩子霍光戏耍了一会儿,那孩子还挺有趣的。”
轻按了一下她的手,霍去病这才起身往外行去,命人看好汤药,由家人引着,大步往内堂行去。
霍去病便乖乖在榻上坐了,恭顺道:“娘亲尽问无妨。”
“怎么会,我与你舅父是同母异父,不也一样是自家人般亲亲热热,未曾有罅隙。我膝下只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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