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撮小小的烛火,室内顿时变得温暖而明亮。
子青慢慢沿着雕花木梯往楼上行去,楼上似乎并未掌灯,愈往上行,光线愈发黯淡。
只是一个背影,透着寂寥与落寞,子青还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不由地刹住脚步,静静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将军的背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能陪我多久?”他接着问。
子青乖乖地听着,被羊毛薄毯捂得一暖,冷暖交替间,禁不住低头打了两个喷嚏。
尽管无能为力,却希望那刻能来得再迟一些。
子青迟疑了片刻,轻声道:“好……”
子青慢慢走过去,将门掩好,然后返身回去跪坐在他面前,轻声道:“将军,已是快入冬了,你须得保重身子,莫再犯嗽疾。”
室内氛围似变得有些暖昧,子青气息渐渐不稳,衣袍的领口也被将军弄得有些凌乱……“我,想要你,怎么办?”他的声音沾染着情欲,在她耳边低哑道。
子青想了想道:“只陪你喝,别的时候就不喝。”
下一刻,她被霍去病牢牢锁入怀中。
“你……”霍去病深吸口气,复替她理好发丝,问回正题,“你来找我,可是想要走?想去何处?”
“青儿!和我在一起你不用担心,”他将她的手放在掌中轻轻摩擎着,“我今日反复思量了许久……我问你,若我去驻守边塞,你可愿随我同往?”
子青心中清楚,刘彻好战,以霍去病杰出的作战能力,绝不可能派他去驻守边关,此举无异于宝刀蒙尘良弓高悬。
又一阵风卷进来,霍去病咳了几声,仰头又喝下一杯。
两人静静地相拥着,一块听着夜雨敲窗,彼此间呼吸浅浅,细细密密。
“将军也和我一块吃点么?”
霍去病瞪她:“怎么,连十日都待不下去了?”
“这个……”子青想说她自己就可以去。
“晚食没吃饱?”
半晌,霍去病忍不住将脸深埋在子青脖颈之间,像是在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
霍去病沉吟片刻,道:“就留在医馆中罢,有人照应着,我要去寻你也知道个去处。至于回乡去,我看就不必了,你若担心那两位老人,我这边派两个脾女去;或是送些钱两去,让他们自行挑人,也可。”子青因不知易烨医馆的境况,一时不敢答应他。
子青垂目半晌,抬头道:“……寸步不离。”
雨点被风卷起,啪嗒啪嗒打在窗上,子青默然听着,忽轻声道:“小时候我总盼着下雨,娘别的事情都依着爹爹,可到了下雨时便不许我去练箭,说对姑娘家身子不好,爹爹也拿娘亲没办法,只得依着她。”霍去病极少极少听她说起父母之事,此时听她说起,也甚为感兴趣,插口笑道:“我只道你从不认得‘偷懒’二字呢。”
她明白,他也明白。
“不是。”
正是因为深知此事无计可施,他才会借酒消愁,才会在马车上不愿听她说,才会让人收走所有笔墨砚。
外面的雨声,却是下得愈发的密。
“圣上断不会允。”
“你不是不饮酒么?”霍去病看着她。
子青摸索到案边的火石,卡喳喳地打着火,将距离最近的九枝鹿型烛台燃起其中的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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