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医长呢?”她奇道。
这场较量更像是游戏,它不残酷,不会死人,所以反而让人觉得轻松。
三箭之后,树枝断裂,缳首长刀砰然落地。
“多谢将军!”
霍去病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先盯了子青一眼:“你现下能动弹么?”语气是责问而绝非询问。
“也行。”
“咔嗒。”
自林间现身出来的匈奴族士卒有十七、八个,被李敢打落在地的缳首长刀消失在他们视野范围之内,这让他们的隐藏失去意义。
栗子林中,李敢与复陆支拳脚翻飞。
子青笑吟吟地没有把话说完,这种没有伤害性的游戏让她觉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此番各挑二十人,复陆支刚刚在后山栗子林中央放置自己的缳首长刀,先拿到长刀者为胜,一切像真正战场上那样较量。唯一的不同是诸人所用的箭镞都折去,底部放上一点墨汁,这样被射中的人身上便有墨点,需得退出较量。
霍去病没再理会她,目光扫过身后士卒身上的墨点,唇角一勾,朝李敢道:“看来,你和复陆支的比试好玩得很啊。谁赢了?”
“你……”复陆支看着胸前墨点,觉得自己真是冤到家,心中一百个不忿,“怎么能这样?这不能算!”
是自己输了,李敢这一拳可以击碎他的喉结,连同气管也有危险,那可就是致命的危险。复陆支心知肚明。
复陆支胜在猛且狠。
“他听说我的箭术好,便存心一定要比箭术。”李敢无奈地耸耸肩,“赢了之后好让我无话可说。”
两人各有所长,但时候一长,定然是李敢占上风。
复陆支点点头,拉开架势。周遭原来已经“死亡”的士卒纷纷围拢过来,李敢平素为人敦厚平和,不甚愿意与人较量,尤其是拳脚功夫,都想看看他与复陆支一较高下。
霍去病点了点头:“如此,明日便让他过来。”
若是在真正的战场上,这箭,是会毙命的。
见他丝毫不提输赢之事,复陆支自然是领这份情的,也笑道:“也耽搁了不少时候,我也该回营去了。”
谁知子青趁着几下躲闪,在箭箙取了柄箭,在他复陆支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将墨点正点在他左胸处。
“快上来,这是军令!”
子青听李敢叙说,方才知道两营相邻,但复陆支一直对李敢不服,时常找茬挑衅。李敢人虽厚道,但想着如此长久下去,有损士气,遂决定杀杀复陆支的傲气。
李敢上前按军阶施礼,子青随后跟上。
刚开始,复陆支见她生得瘦小,拳脚上也未使用多大劲道,直至被她一拳击在手肘上,瞬间麻了半边身子,才知该严阵以待。
刚出栗子林,子青似有所感,转头往东南方望去,此时日头正烈,落在那人的冠上,迸出碎金般的光芒。
李敢微微一笑,知她不愿意,便朝复陆支道:“我与你试一次,如何?”
是了,这只是个游戏,子青骤然松了口气。
“躺下,你们现在是尸首。”有士卒笑着提醒他们。
复陆支再去看李敢,后者正拿着他的刀,一脸温和笑意地朝他走过来,这场较量显然已经在复陆支抱怨的时候结束。
复陆支身形定住,一动不动,仿佛凝固在当地。
“嗖”的一声轻响,是羽箭破空之声。
子青一面忍着笑,一面还得让自己时刻保持紧张,转头看见李敢朝她打手势,知道他要去取刀,让自己在侧边掩护,遂点头。她往左侧腾挪,几下之后,跃入草丛之中。
霍去病似乎想起什么,朝李敢道:“我想将蒙唐调到建威营,给你当个副手,你意下如何?”
不见丝毫鲜血,倒是笑骂之声不断。
“死都死了,还不能多说上两句啊……”
左右两侧分别派两人警戒,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分散开来,两人一组,平行地、慢慢地往栗子林中央靠拢,一点一点地接近。
然后林间的另一头传来低低的咒骂声,李敢闻言,笑得愈发快活。
不料,她还未趴好,便有几支羽箭追踪而至,险险掠过她发边,幸而未挨到衣袍。子青跃出,迎面又是一柄羽箭破空而来,眼看避无可避,忽有一人扑过来,替她挡住了这一箭。
李敢与李广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他是从来都不愿令人难堪的人,即便仅仅在说话语气上,他都会顾及对方的感受,所以他绝对不会在此刻令人难堪。所以他很快收回了拳头,并且朝复陆支歉然笑道:“今日营中还有军务要处理,恐怕不能陪您尽兴,还请校尉体谅。”
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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