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灵宫之争

已经承认他的身份。便应如杨柯一样，成为国内仅有的“殿下”。毕竟在这个神话时代，“殿下”很多时候是那些神祇的代指。

    巫丞想到这，对巫礼嘱咐说：“巫罗那厮你且看好了。咱们拉拢国灵殿下，是为灵宫正统。但他要是接触殿下，肯定不怀好意！”

    他拿袖子轻轻擦拭，举到眼前端详花胜的造型。这花胜的形状是一朵朵绽放的牡丹花，两侧有蝴蝶展翅落在花瓣。

    姬乐把玩手中的金属器，懒洋洋说：“杨柯不可能让我从国库拿兵器装备永乐殿，所以咱们自己具现兵器用？但这些兵器好脆啊，我感觉跟夏国的军队正面交锋，马上就会断掉。”

    “余媖姐。”一位巫女怯生生开口：“咱们家殿下自称‘姬乐’，而祂居住在‘永乐殿’，是不是要避讳下，将宫殿改名？”

    “一个还没张开的小花苞，能看出什么。去去去，赶紧办正事。不然你家余媖姐姐找你算账，回头又要哭鼻子！”

    剩下几位巫觋纷纷点头，脸色都不好看。

    比如苏芷刚才提及的“巫丞”。

    “是啊，不可惊动老师！”

    “‘鼠故扑蝶’，曾供于周王宫，应该是某位王后用过的东西。”

    “还有，殿下真正入驻灵宫，对我等宛如神祇，日后当口称‘殿下’，不可再随便称呼。”

    余媖一怔，低头沉思。没错，这几日因为姬乐隐藏身份，很多礼数混乱不堪，但日后随着姬乐正名，就不能这么做了。而且永乐殿这名字，和姬乐殿下相冲。

    巫礼神情激动说：“最初的灵宫十巫，如今遗留下来的不过寥寥数人。而且大多还被换了名头，权利旁落。如今国灵殿下的出现，正是我灵宫诸巫夺回权利的时刻！”

    苏芷便是这时候跑进来：“姐姐，殿下有东西让我转交。”她跑到余媖身边，将花胜递过去，并且转告姬乐的话。

    在灵宫另一处大殿，八个玄袍巫觋正坐在一起。他们围拢在篝火边，正以占卜之术，推算姬乐对夏国的异象。

    “前提是，我真能培养出一群方仙道的修士。啊——我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了。”姬乐摸着手中的金属器，忽然怪叫起来：“这次居然连首饰都召唤出来了！”

    “这是秦国的弓弩。”

    “但仔细想想，余媖如菡萏出水，娇艳而不失清丽。这花胜以金打造，作牡丹之形，太过华丽，反而不美。如果有水芙蓉、菡萏花这类的首饰就好了。”

    “这件事却是我失察了。的确要考虑，不过要先问问殿下自己的意见。明日去永乐殿请安时，记得提醒我。”

    “您那个时代的某件神兵。可惜，貌似不能召唤。”

    过了一会儿，巫丞率先开口：“国灵殿下身份没有问题，的确是我夏国化身。”

    太卜，便是仓颉曾提及那位老巫觋。亲眼见证夏国兴衰的老人，如今寿元将尽，灵力衰退，只能在宁神台安养。

    “这是赵国的青铜剑。”

    送给余媖一代王后用过的东西，这是暗示杨柯迎娶余媖吗？

    刚才召唤粟米和竹简，那么可否直接选定某些物品进行召唤？

    “可能是力量不足？或许对这件东西的解析还不够？先在先秦时代实验。”

    而同样想要拉拢姬乐的巫觋们也有许多。

    “巫丞大人，您说呢？”

    姬乐暗暗惋惜，随手将牡丹花胜扔在一旁：“也罢，既然是王后用的东西，就给杨柯他夫人送去。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他老婆。哪天让她来灵宫瞧瞧？”

    “东汉先民中有不少冶炼师，加上九宫城附近就有矿石，这里的兵器技艺的确不错。但这些青铜兵器也能用，至少对咱们而言还不错。”

    仓颉：“你这次召唤的剑是……”

    “我已经长大，而且很久没有哭了！”小巫女挥动粉拳，示威之后捧起花胜，赶向余媖所在。

    “还是件纯金打造的花胜。当然，碍于先秦时代的金器工艺，肯定没有后世强。但胜在做工精巧，还可以吧？”姬乐仔细翻看：“这东西应该是某国王宫的饰品？”

    余媖又想到一事：“还有，史皇殿下也是如此。祂贵为神祇，以后称呼要郑重些。尤其不能‘老爷爷’之类的乱叫。姬乐殿下可以，你们却不行，明白了吗！祂是故土之神，专为救助我等遗民而来，尔等万万不可轻慢。”

    “这……”巫礼缓缓摇头：“不至于吧？何必请老大人出面？”

    余媖目光幽幽看着灵宫远处的殿宇：“还有一件事，你们且记着。最近不要去宁神台，太卜大人那里，不容旁人惊扰。如果有人敢去宁神台嚼舌根，回头我用巫咒封了她的口舌，让她这辈子无法再开口！”

    旁边巫礼说：“那么，可以请殿下出面，助我等夺回灵宫之权！”

    姬乐眼珠子一转，立刻有了主意。他招来永乐殿外面守候的巫女，将花胜递过去：“你给余媖送去。就说我前次从杨柯私库拿了他的东西，这次还一副花胜给他夫人。”

    仓颉目光落在姬乐怀中的金属器，恍然大悟：“华胜？”

    更确切地说，是召唤出来之后自动分解，无法在这个世界具现。

    “给夫人送去？”余媖心中犯嘀咕：“殿下这是要做什么？仅仅为了还东西？”

    如今灵宫内的格局，以大巫长和巫女长为首，效仿故土楚地信仰的大少司命，构成两元体系。大巫长为正，对应“大司命”，又名“太卜”，座下有巫丞、巫礼、巫岷、巫罗四巫。负责男性巫师的教育、祀神之礼以及丧礼祭祖等事宜。

    “我明白。”巫礼神色凛然：“我会看好他，绝对不会让他接触殿下。”

    灵宫内，余媖招来巫女们，安排和永乐殿有关的事宜。

    还有原本统率巫娼们的大巫巫真，如今也已经被取缔，幽宫的官方女闾已经替代绝大部分的巫娼功能。少数巫娼如今也在余媖掌管下。

    比如“阁下”“大人”之类的称谓。虽然也彰显尊贵，但显然“阁下”这个称谓，比不得“殿下”贵重。

    “你们都是巫女，不用我说，也能感知这位殿下的身份。日后永乐殿一切用度，不论事情大小，皆要上报与我。”

    “这是战国田齐一脉武库中的长戈。”

    “是。”巫女们低首垂眉，谨听余媖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