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巧语。”
田真楞了下,大怒:“谁是我的旧情人,嗯?”
“躺下。”
奂天女道:“我比你清楚,你不必安慰。”
田真连忙走到他面前:“陛下累了吗?早点休息。”
魔神直接转身向榻示意。
田真吃惊:“出去做什么?”
眼泪汹涌而出,悄然沾湿衣袍,不知道为什么会哭,没有想过原因,明明不生离死别的时候,可是眼泪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魔神没有表态,视线在她脸上略作停留,然后开始缓慢下移……
“也不可以轻易插手别的事。”
田真没有阻拦,他做事看似随意,实际很有分寸,明知现在功体受损,不宜再轻举妄动,却仍要坚持,说明那件事真的很重要。
田真没好气道:“她不走才好呢!”
“是她下的毒呀。”路小残大悟,拍手道,“那她肯定是吃醋了,怪不得朝华伯伯前日送来了心头血,他还是惦记你呢……”
“偶尔。”
田真道:“我一直都很有主见,是你没注意到。”
虽然很怀念当初希腊神话似的场景,可是那样的冷清,不应该是他向往的。
“啰嗦的凤凰。”魔神拎开她。
看他消失,田真笑。
“他始终要被封印,你这样下去……”
要维持身份,必然会孤独,奂天女来魔宫这段日子,人缘并不怎么好,如今离开。众魔反而都为田真高兴,唯独田真自己无半点欣喜,立于石山顶,她只觉得虚天比往日冷了许多,仿佛人间入秋的味道。
果然来了,田真没觉得惊讶,带了魔业护法与九死沧几人跟随,前段时间的训练效果显著,众魔再不是空架子,精神抖擞地跟着她出虚天。
田真早有心理准备,此刻被证实,仍旧呆了下。
田真沉默半响,道:“你拿去吧。”
田真在三丈外停住。
“吾并无此意。”
“怕什么,有我和哥哥在,一样可以帮父皇。”
魔宫一切照常,十多日过去,魔神与路冰河依旧全无消息,至于他们到底去办什么事,田真也实在想不出六界有什么能让他如此重视。她虽然有点着急,却不至于太担心,路冰河足智多谋,虑事周全,实力不在战神神无功之下,更重要的说,他懂得跟他父亲交流的技巧,魔神再自负,多数时候也会克制脾气,采纳他的建议,有他的跟随,很是稳妥。
如果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今日这句赐予,就可以减轻她的内疚?
魔神重新看着她,半响道:“吾不喜欢你的直接,凤凰。”
朝华君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先前衣衣她……”
“你哭了。”
路小残跳开,大眼睛闪着邪恶的光:“你连不相干的人都要救,怎么偏偏把她抓来,肯定是气她抢了朝华伯伯。”
田真的心怦怦跳。
“衣衣的事就有劳你了,我在百里之外等候。”
田真急问:“陛下呢?”
你未婚妻害得老娘差点连命都丢了,现在还要我救她,真当老娘是圣母?田真示意众魔退开,道:“这是她咎由自取,毒是她下的,消息却是王泄露的,王是来道歉呢,还是求情?”
“小东西。”田真失笑,拎过他,“你父皇和哥哥都外出,从现在起,外面的防守关卡你都给我看好了。”
这日,魔业护法匆匆跑来,将一封信交给了田真。
见她身后跟着魔业护法等人,朝华君微笑:“我已让你如此防备了吗。”
田真道:“还有别的?”
共看虚天夜色,满目温馨,却满心悲凉。
田真不假思索道:“关起来,别让她太好过,可也别让她死了,等你父皇回来再说。”
田真沉默片刻,道:“谢谢王的好意。”
“我不说了!”路小残躲开,问,“你说现在怎么办,杀了她报仇?”
过于认真的观察,比第一次见面时仔细得多,田真反而很不自在,那锐利的目光似已将她看透,感觉就像在做全身检查。不明白大神的用意,田真连忙低头查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于是重新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田真道:“我抓她,是因为她给我下毒,听明白没有,下毒!”
“王。”田真制止他,“你再这么叫,龙女又要吃醋了,那时我就不足中毒这么简单了。”
田真道:“天女既然知道,又何必坚持要走,陛下需要你。”
遵从天意的神,虽不惧太上镜,对六界却仍有着一丝眷恋。
魔神收回视线,侧身看着她道:“吾看着熟悉的天空,竟生出不舍之感,似乎要离开它了。”
魔神道:“你不必担忧,吾带他去便是。”
“他向来如此。”奂天女道:“果真不介意,又何妨一送,他没有来,我反而很高兴。”
魔神“嗯”了声,并不意外。
魔神“嗯”了声算是回答,然后继续打量四周:“这些,是你做的?”
“陛下呢?”
魔神道:“一件紧要之事。”
“事情都过去了,道歉也没有意义。”田真制止他再说,“王的来意我明白,王与陛下是表兄弟,陛下应该不会太为难她,王肯送心头血来,我很感激,我会转告陛下,至于放不放人,就不由我说了算了。”
魔神蹙眉,抬手将她抛到榻上。
“短则十日,长则一月。”
“是我和小残做的。”田真指着那副巨大的壁画问,“陛下喜不喜欢?”
魔神看着她半晌,眸中的视线似乎温和了些:“吾将外出数日,你留在魔界,不可乱走。”
“自然。”
德音龙女?
“王还是不了解我,我从来不信这些预言,命运在于自己不在天。”田真道,“这些话对求情也没有任何好处,我先回去了。”
“我知道。”
“神界叛逆,不愿给王带去麻烦。”田真道,“王找我肯定有重要事情,不妨直说。”
朝华君点头道:“我此番前来,并非全为此事。”
“不曾见。”
田真想了想,又道:“还有,陛下答应我,这次出去要谨慎,不可以暴露行踪。”
“我会好好活着,想办法救陛下出来。”田真望着他眨眼睛,“怎么,陛下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田真二话不说就去拎他的耳朵。
“那么我说愿意陪陛下同入太上镜,这个答案能令陛下高兴吗?”
魔神移开视线道:“说一个令吾高兴地答案。”
“我说我会好好活着,陛下失望吗?”
夜到来了。
田真转头看身旁的人,见他仍是纹丝不动,阑珊珠光衬出的那分孤寂,硬是将浑身的威严气势给掩盖了下去。
十方虚野的风景莫名地变得萧瑟,无边落木,无尽衰草,彩蛇穿梭云中,两人立于蛇背,很是稳当。谁都没有说话,彼此心头仅剩的芥蒂似乎也已经淡去,两人间的气氛前所未有的融洽,奂天女没让她送多远,道:“其实陛下他……”
“若吾再次被封印,你将如何?”
“我没有这个意思。”
田真道:“陛下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不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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