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要做那大英雄啊！

    何依依点头，“能！”

    叶抚说：“那，这个是死结。要改变观念，就要了解何家的根本，而要了解根本却要成为家主，可成了家主，也就失去了解决问题的目标。”

    这让叶抚想起三月。在神秀湖，她做玄命司，念祭祀词的时候，引得山鬼恸哭，桃花遍地，这便是‘天花乱坠’，有着不同的表现形式。或许是大雪纷飞，或许是雷声滚滚，或许是虫鸣蛙叫。

    过了一会儿，秦三月说：“老师，其实我可以帮何依依念《朝巳》。我的祭祀本事应该比他强一些。”

    “如果姐姐体内的何家血脉流逝了，就没有资格成为家主了！”

    “师染。”

    “追根溯源。你觉得从哪个层次去解决，最合适？”叶抚问。

    “只是一面，就能这么让你欣赏？”

    “第一呢？”叶抚问。

    将叶抚两人送进了楼，看着他们挑了房间后，何瑶便退去了，说了一句等下再来。她走的时候，神情似乎并不好看，有些低落，一股疲惫的感觉压在她身上，让她瞧着有些暮气沉沉。

    秦三月摇头，“曲姐姐是第四名。”

    “虽说没人住，但每天的打扫是没断过的。你们不须担心灰尘。”

    “感性呢？”

    秦三月抬头问：“不住的话，修来干什么呢？”

    叶抚笑了笑，“说得很不错。但是，怎么做呢？靠着口才去同他们辩论吗？”

    何依依有些痛苦，“先生，我到底该怎么做？”

    “这种地方很适合读书呢。”秦三月说。

    “……”叶抚看着秦三月背影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他才问：“第二呢？”

    “你从传承破坏了家族的香火，便要从其他地方弥补起来。这就是家族的责任。”叶抚不急不缓地说：“天底下，大多数的错误都是能包容的，就像那句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向来不拿我的对错观念去评判别人的行为，你既然叫我一声先生，那么我便当你是我的学生。身为一个先生，能给学生教些什么呢？无非是教你如何选择，如何承担。你要守护何瑶的幸福，但幸福是等价的。那意味着你要用你自己的幸福去换，你愿意换吗？”

    秦三月转过身，双臂盘在护栏上，脸枕在手上，看着外面的雪，有些调皮地说：“不告诉你。”

    四人迈步其间，后面跟着几个下人。

    叶抚闭着眼说：“你帮了他，他就做不了英雄了。他需要一个做英雄的机会。”

    “我批评你什么？”

    “师染吧，师染。她是第三。”

    何依依倔强地抬起头，定定地说：“我更希望她是她自己。我希望，提起她时，想到她叫何瑶，而不是她是何家的长女。”

    “我……我不知道。”

    叶抚推开阳台的纱窗，外面吹风进来，因为支梁上挂着棚子，雪落不进来。“你怎么想的？”

    从园林里走过，可以闻到枫树那股特别的味道，说不上香。是一种让人心安的味道，一种老树的味道，但又没有分明的老味儿。

    叶抚轻轻合眼。他念叨，“那肩上要挑着大山。”

    何依依深吸一口气，“梅会的时候，就是去年十二月中旬。在梅会上，我了解到了祛除血脉气运的办法。”

    何依依愣住了，然后问：“先生你不批评我吗？”

    何家的确大气。人家家里来了客，住的地方叫客房，何家则是叫客楼。还带着一个园林，里面种着品相极好的枫树，似乎是特别品种，一年四季都不掉叶子，而且树上不停雪，雪花偏偏掉落在上面，又片片顺着滑到地上。从远处看去，便是金黄一片，如同仲秋天里的暖阳。看着真叫人惬意。

    叶抚稍稍垂目，“你说的那种人，我又没见过，怎么可能知道。”

    秦三月的眼睛里，是说不出的宁静，像是深潭。

    叶抚笑了笑，“我以为你不清楚这一点呢。”他眼神柔和，“但是，对你姐姐是百利而无一害呢。责任，责任。这个词压在许多人的头上，为家庭，为家族，为国为民，种种种种。你有选择的权利，不论对错。同时，你也要承担责任。不然的话，你就是纯粹的王八蛋。”

    秦三月点头。富贵人家的确这般，有些楼修来不是住的，是点称的。

    秦三月想了想，“只见过一面。”

    “一番《朝巳》，污浊传承，逸散气运。逸散的是何瑶的血脉气运，同时逸散的也是整个何家的家族气运。何家不是你的仇人，是养育你的亲人，你要弥补上何家逸散的家族气运，甚至还要更添一筹。为此，你的后半程路会变得更难走。你能承受吗？”

    他重新闭上眼。直到门再次被敲响。敲门声略微有些急促。

    “真的能？”

    “我这种做法啊。按理来说，这是很自私的做法，对家族传承延续百害而无一利。”

    “我吗？”何依依坐下来，“我希望姐姐能顺着自己的心意来。”

    何瑶笑道：“这个地儿修着许久了，却还没有人住过。也不知道你们住着会不会习惯。”

    “有些楼修来的确不是用来住的。不过枫林宛倒不是，只是因为我喜欢这片地，家里人便没有让客人在这边住过。”

    “你觉得他是对是错？”叶抚问。

    身当蔷薇，心如猛虎。

    何依依顿了顿，有些恍然，片刻后他眼神坚定，“能！”

    秦三月没有转过身，手撑着下巴，下巴抵着栏杆，神情有些恍然，“第二啊，我想不起来。我感觉见过她，但就是想不起来了，之前还记得，现在就只有个印象了，模模糊糊的，奇怪得很呢，觉得她很厉害，很帅气，很了不起，记得她爱笑，记得她穿着一身青衣，记得她背着把剑。”她转过身，笑了笑，“我还记得这么多，就是记不得她到底是谁了。有时候，偶然想起来，会怀疑世上根本没有这样的人吧，毕竟她太过完美，太过梦幻了。先生你知道吗？她是谁？”

    叶抚摇头，“我希望你好好思考，一个男人，会勇于承担责任，也会安于深思熟虑。”

    “瑶姐姐喜欢这个地方？”

    “顺不住了，就该妥协了吧。”叶抚说，“她是家族的子女。”

    何依依没有急着离开。他来到叶抚的房间。

    “这么看来，何瑶的确很有魅力呢，能吸引到你。”叶抚手指敲着宽椅扶手。

    何依依面色一白。

    叶抚说，“枫林晚霞，意境很浓的。”

    叶抚点头。

    何依依恍惚了，陷入迷茫，“我真的能做好吗？我只是……想给姐姐一些希望，做她的依靠。”

    他睁开眼，房间里又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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