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秦三月的心思

    秦三月回过头，“哎！”

    秦三月笑着说，“也是。我也有私心。”

    叶抚点了一下头，“这是有理由的。何依依这小子潜力很大，之前有过想收他做学生的。但是后来一想，何依依比起有一个先生，其实更好的事，没有先生。他应该要有着许多的引路人，而我也是他的一个引路人之一。”

    “我挺好的啊。”

    叶抚说：“以前总是听人说‘要是再成熟一点就好了’，你这样的想法，很特殊。”

    秦三月右手握住左手手腕，背在背后，跟上去，走在叶抚旁边。

    “老师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那是怎样？”

    秦三月笑道：“我想去君安府里面逛逛。”

    “问了，还能叫私心吗？”

    何瑶也不愧是何瑶。她能面无表情地听下叶抚的每一句话，能毫无波动地听来一个又一个残酷的事实。

    “在那之后呢？”

    秦三月不禁去想，都说出来了，还叫“偷偷”吗？大概，这也是一种排解苦闷的方式吧。说起哭，她记得自己记事起后，似乎只哭过两回，一回是在黑石城，见到钟随花大家遇难，一回是上次在神秀湖，知道师姐离世的事实。

    “我也不知道我的家在哪儿啊。”叶抚笑着说道。

    “这几天一直让你往山上跑，没照顾到你心里想做些什么。”叶抚望了望天，“现在还有些时间，你想做什么，就去吧。”

    “她啊，走得太快了。我也挺希望她偶尔能停下来，多看看风景。想给她一点责任，以至于不走得那么风风火火的。”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何瑶才离去。她一如既往地，强势着。

    叶抚笑了笑，“以往回，你问完我一些事，我若是没有答复的话，你就不会问第二遍。今天嘛，你已经有两个问题，问了第二遍。感觉，在某些事上，你变得有些执着。”

    “去吧。”

    “呵呵——”

    “嗯，当时知道了后，还吓了一跳。曲姐姐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是人在问你，哪有不合适的。”

    秦三月感觉来，现在的何瑶虽然还是有些低沉，但整体感觉上，有一股昂然向上的势头。见到这般，她也就放下心来了。

    “不是你说过的吗？成年人的世界，多的是无奈。”

    秦三月心里受到了极大的触动。她第一次见到老师会这样无奈地说一件事，即便他还笑着，但无奈都几乎要沉进自己心里头了。她这样想着，心里涌起无限的说不明道不白的悸动。她无意识一般，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老师的脸颊。

    “那位什么你要让她拜曲姐姐为师呢？”

    “老师我啊，虽说能教给你许多东西，但始终跟你有些代沟。在更加细节上的事，许多话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所以呢，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

    “要是看明白了呢？”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儿，秦三月问：“老师你不问问我的私心是什么吗？”

    “真的吗？”秦三月弯起眉毛问。

    “我想过她会这么做。只是，我个人的私心没让我预料到她做得那么彻底。”

    秦三月笑着说：“省力嘛。”

    要是再幼稚一点就好了。可以毫无顾忌地索求，可以无理取闹地任性。即便做错了事，也会被原谅。

    “倒不是别扭。只是感觉，太活波了。跟你不太符合。”

    前面，叶抚招招手，“三月，快点，再不快点，天就要黑了。”

    “你总是擅长记一些跟你没关系的话。”

    下次哭，会是什么样的事呢？她怀以理性的态度，去思考这个问题。

    “走路也不费劲儿啊。”

    秦三月鼻头颤了颤，然后说：“老师，你不要擅自觉得别人的话很奇怪。那不礼貌，你也说过。”

    出了何家，顺着西大道，两人一直朝着更加繁华的中城区走去。今天的雪要小一点，风跟着也小一点，是这些天里难得适合出门散步的日子。

    叶抚偏头看了看她，问：“以前走路，没见过你这样的姿势。”

    “人都是有私心的。”

    叶抚点头。

    “新的学生啊……”秦三月微微低头。

    叶抚继续前进，笑道：“你的确不擅长隐瞒。不过，这也是你的优点吧。对人真诚，做事认真。”

    “既然只是喜欢四处走走，为什么不和别人一起。”秦三月说，“薇姐姐，和薇姐姐一起啊。”

    “什么？为什么说起了胡兰。”

    “不好形容。硬要说的话，有点精神吧。”

    “哎！”秦三月快步追上去。

    “我不能给你答案。毕竟，那些事，我自己都看不明白。”

    “倒不是这样。”

    居心走得比何瑶早一些，她说，她要回去，久违地偷偷哭一回。

    叶抚轻声呼道：“三月。”

    叶抚看着她的侧脸，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

    “因为你还没回答我的嘛。”

    “胡兰告诉你的吗？”

    许久，也没有得到个答案。

    秦三月长叹一口气，使劲儿地晃了晃头，“不说这些了。我算是体会到老师你说的代沟是什么了。老师你不懂我在说什么，我也不懂老师你在说什么。”

    “但她并不需要老师。老师对她来说，是一种束缚。她需要的是自由自在地成长。”

    在聊起落星关期间，何瑶没有问一句叶抚关于落星关的看法。更加没有请求叶抚去改变些什么。她其实很清楚，如果自己做到了那一步，那么毫无疑问的。自己和叶先生这一层的关系，将慢慢变质。

    “听心呢？”

    “我会孤身一人，四处走走。”

    秦三月摇摇头，笑着说：“有时候，就会有些奇怪的想法。想要独占老师。”

    秦三月沉默了，“对不起，我任性了。”

    “再过个十几二十年，你若还是有这样的想法。老师并不会说些什么。但是现在，你到底还有许多东西没看明白，老师不应该擅自说你是在浪费青春，但同样的，我也不会擅自给你任何期许。”叶抚沉默了一会儿后说。

    “为什么要孤身一人呢？”

    “我倒不是喜欢孤身一人，只是喜欢四处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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