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希望到来是一件愚蠢的事,抓住当下的希望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你身为一名尊者,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直到某一刻,没有人再进来了。她才停歇下来,以为是人都死完了。然后,她朝着远方望去,望到山海关外面的地方,还有着很多人,密密麻麻数不清的人,他们有的站在山海关上面的地方,有的站在下面的地方。
一声令下,山海关刹那之间消失在渡劫山中部。与此同时,玄衣人也尽数消失,天上空无一物,就好似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们的身影。干净利落,如风雷一般,势如破竹地完善一切。
一段悠悠地故事,在悬崖边响起。
“风!”
董冬冬忍不住答应了,做到她身旁。
“这天下就这样,需要人站出来的时候,没有谁站得出来,有人站出来了,人们会说他不该站出来。”
“多说无益。”柳易冬说。
屠安定愣了许久,他神魂大放,落在山间每个人身上,确切地发现了他们神魂中流淌着的星辰之力。他才幽幽问:“你要做这些,为何不直接一点,非要绕个圈子。”
“嗯。”
董冬冬想了想,说:“不太懂欸。”
山上某一处,略显狼狈的屠安定从山体里面挣扎了出来。先前被柳易冬一脚踩进山体后,虽然一时之间无法动弹,但还是能关注到外面发生的情况。他能知道,柳易冬最终将收取的气运全部还了回去,也知道,柳易冬放弃了成为大武神的气运,全部让给了有潜力成为大尊者的萧听雨,还知道,柳易冬现在正在渡劫山上某一处,敲响梁鼓,压制渡劫山的威势。
处于山海关之下的渡劫山山体上的人们,因为山体就靠着大地,所以能够直接下山。但是山海关之上山体的人们,却做不到那样,不由得开始着急,本事大、有法宝和御空神通相助的,还能直接飞出去,但是那样的人太少太少了。山海关上面山体离着地面很高很高,要跳下去,很不现实,非死即残。
“或许会出现新的更加有可能性的希望。”
没有人注意到,在山海关消失的瞬间,几道气息流入其中。
“我能成为大武神,但是没有资格成为大尊者。如果强行去冲击,只会成为第二个钟飞白。我已经没有希望了,所以,才要把机会让给别人。”
“今有罪氏柳易冬其人,挑劫弥难,以圣人之位,枉顾他人,窃取大运,使难山海,十二万三千七百五十四人陨于其中。”
“那个小姑娘未必能成为大尊者!一切都是未知的。”
于是乎,新的恐慌出现了。
这样看下去,似乎只能在这儿等死。
“也是……我只是个不起眼的——”
她不由得被迷住了,下意识地就到了悬崖边上,重重地将铜炉放下后,难得地有些羞涩地说:“我叫董冬冬,请问——”
那个长得很好看,说话很平和的男人好一点,只是简简单单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柳易冬,你可有怨言?”
“你为何自己不试试?”
山上所有人都朝他们看去。
……
很多身穿玄衣,面盖符文面具的人分布在玄网各处。他们牵着玄网而来,严肃厚重的气息扑过来,让人深感一种在参加大型祭祀的庄重感。
“没有怨言。”
但有什么办法能让山海关消失呢?他们甚至连山海关是什么都不知道,哪有本事去使其消失。
“玄网是维护天下秩序的绝对无立场组织,他们只会在某些稳定的秩序被打破之际出来。”
当渡劫山的风波平息时,山海关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简直是太奇怪了!
“不可以。”
柳易冬冷哼一声,“无需多言。”
“玄网的人来了!得救了!”
“三日之后,希望会在老山见到你。”
柳易冬停了下来,没再敲鼓。她坐在悬崖上,然后拍了拍自己身旁,问:“要坐着说说话吗?”
“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柳易冬不配当圣人,只配被叫做自私自利、枉顾他人的小人。”
人去山空。
她不知道这些人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他们一个二个地都不坦诚,不真诚待人。然后,她二话而说,背起大铜炉,风风火火地下山了,她祈祷着,可不要再碰到他们那样的人。
“她是唯一的希望,有希望即可。”
这些人太奇怪了!
师染摇摇头,“那大概是我认错了。”
他已深知,自己不再和柳易冬是一个层面上的人,或许,没有谁能跟她一个层面。
她停了停,然后说:“因为,他们不相信柳易冬是个好人。我做再多,都是个自私自利、心狠手辣、蛮横专断的恶徒、女魔头。就像你,不相信我会为天下着想,所以我的所作所为在你看来是唯利是图。而我干干脆脆地告诉你,我要借运成就大尊者,于是你信了,要来阻止我,要为渡劫山上的人们讨一个公道。”
随后,渡劫山如同来时那般,缓缓消失在虚空之中。
“这样嘛,真是神奇啊,比那些高调却什么都不做的人好多了。”
柳易冬语气渐渐有些疲惫,“我若直接同你说,我要为渡劫山上每个炼器师争取一次进步的机会,你会相信吗?”
师染幽幽地笑了笑,一步迈出,消失于此。她的气息,朝着那消失的山海关而去。
听到这鼓声的瞬间,这些人不由得安定了一些,他们别的不知道,但这鼓声能驱散渡劫山威势还是知道的。不过,鼓声只能是一时的镇定剂,经历了几次恐慌后,他们已经对渡劫山产生了严重的不信任感,唯有离开这里才能让他们安心。
一声接着一声的鼓声想着。但是有心人听得出来,鼓声之间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很有可能意味着,面对渡劫山持续的威势,鼓声越来越难以抵抗。他们需要在鼓声停止之前,离开这里。
“啊?”
那穿着道袍的人,说话就跟谁欠他一样;
她想,应该是吧,毕竟看到的就是这样。
“哪有什么高深的含义,只是因为我喜欢而已。”
正当所有人都慌乱至极时,从天边,遥遥掠来一张铺天盖地的玄色大网。
她才发现,并不是他们不进来,而是进不来了。
“我有个故事,要听吗?”
安魂人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态,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大有一种“终于结束了”的感觉。她便收起笛子,扇动巨大的骨翼,带上堆积着的白骨,朝远处的白骨山去。她想,终于可以好好研究一下那个不受安魂曲影响的姑娘了。
山顶的环形梯路入口处,师染看着面前这个健壮的姑娘,陷入沉思。健壮的姑娘自然是董冬冬。在董冬冬面前,身形本就不高大的师染,显得更加娇小。想来也是,很多男人在她面前都显得瘦小,不要说体格正常的女人了。
山海关再一次被一道屏障笼罩住,像之前那样。因为有屏障的存在,那些人没法再进来送死。
屠安定顿住,他确实不相信,若不是见到事实如此,根本不信柳易冬有这般大气度。
“什么意思?”
山海关外面。
屠安定咬紧牙关,“那你明明知道这一点,先前又为何要吸引众人上山?”
“罚:老山两千年。”
一道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他们没有能力去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每个人都知道,远离危险,保命很重要。于是,他们的目标不再是逃进山海关,而是逃离渡劫山。
一声下去,玄衣人拖着大网四散而开,将整张网铺开,使其弥散。
上下半部山体里的人们都乱作一团,不过显然,乱得不一样。下半部的忙着逃命,上半部的忙着找逃命的办法。
“云!”
“从前,有个小女孩……”
“先生,你为什么要放那座石碑在那里?是不是有什么高深的含义?”
……
屠安定长叹一口气,心道:柳易冬没有资格成为大尊者,但没有柳易冬,谁也没有资格成为大尊者。
玄色大网随声而动,开始收拢,掠过渡劫山每一处,最终收拢至整个山海关。
但是,进来的人一批又一批,源源不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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