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人们需要一个痛至骨髓的教训

平鼎司呢？”

    “嗯。”承命司应了下来。

    “她负责监管天下势力，防止他们乱来，任务是最重的。不过，能者多劳嘛，而且除了师染，应该没人愿意跟她唱反调。”

    她扇动骨翅，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叹了一声，随后，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朝着山上爬去。

    “这次世难跟以前每一次都不一样，似乎没有人站得出来统领全局，四分五裂，相互猜忌与提防，玄网本是个绝对中立势力，也在被提防，可想而知。说到底，他们是怕落星关成为第二个山海关。”

    “可是这样做，很容易遭到其他势力反对，要知道，打造落星关可是耗费了不少。封锁落星关，就意味着需要下一个关卡来堵上缺口，便又是很大的消耗。”

    承命司听此，皱起了眉，“说起来，《洹鲸志》作者姬月极有可能就在这边，之前‘捕风捉影’捕捉到了一些话语。但是后续又没了关联，你说，江大人之死会不会跟其有关？”

    说完时，他已脚踏山海关，成为其间苍凉的一份子。

    “回到正题，承命司，山海关如何处理是好？”

    他抚摸着渡劫山，低声言语：“老家伙，这座天下不是我们的天下，地是别人的地，天是别人的天，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安魂人看着空荡荡的白骨山山顶，自语一声：“又跑了啊。”

    未现人形的声音主人叹了口气，“也是，真正的世难没到来，圣人和大圣人无法出手。这就导致了天下过分依靠中上游的修炼者，如今各大势力人才辈出也是这个原因，需要他们充当第一批渡劫人。”

    “天下还有很多未知之事，向来如此，从不曾有过太平人间，只是有人做了柱子，撑着天，而我们无法知晓，这些柱子什么时候碎掉。玄网作为柱子之一，只能做到承担起自己该承担的重量便是。”

    判命司只想天下好好的，人族好好的，但承命司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觉得人族需要一个痛至骨髓的教训。

    路程和速度一样，唯一改变的只是时间罢了。他只是站在时间上前行罢了。

    承命司沉默许久，才问：“东土的问题解决了吗？”

    “怕的就是如果撑不过去，人族就此凋敝啊，要知道，西域还有个妖族，他们地理位置先天优势，受到到冲击必定是最小的。”

    承命司厌烦地皱眉，“所以我很不理解你们当初为什么要让她诞生，为何又要把山海关保留下来。”

    山海关被玄网带走后，出现在中州与西域之间的海域上空。这一处海域是全天下最大的海域，同时也是最大的无人区和无妖区，有的只有一望无尽的海水与没有灵智的海底生物。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这片地方，因为其太大了，又太危险了，乱流、海漩涡与各种海底灾难爆发的次数比其他海域加起来还要多上很多。而且不仅仅是海，这片海域的天空也是各种灾难频发。

    承命司没多少什么，片刻后又问：“前段时间那个江大人不是死了吗，有结果了吗？”

    ……

    在这声呢喃之中，他随着渡劫山再次消失在这座天下。

    路过某处山峰，他看到山峰悬崖上比之前多了座石碑，上面写着“圣人崖”三个大字。他不由得呆住了，走上前去，抚摸着石碑，呢喃，“这个时代还会有人立圣人碑吗？”

    “两千年的老山之行，也算是保全了柳易冬吧，不然的话，她会被很多人用以制造矛盾。至于李命，他就是被儒家束缚太紧了，走不出来。而年轻一代，曲红绡本能担当天下，但她中途夭折，柯寿这个人我看不太清楚，暂且不评价。”

    “这件事就由承命司你来负责吧。”

    “在玄网诞生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到底存在多久，也没有人知道，一直立在东南的天空上，到后面，慢慢地有了世难后，它才被发现和用以抵御世难的第一道黑线。渐渐地，便有了守关人这个说法，各大势力基本上都会向那里派遣守关人。而玄网是在第一次世难之后，才成立，并在下次世难到来前接管了山海关。”

    在山海关之中，虚空里是两人的言语，这些言语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

    承命司皱起眉，“她是恶骨，是极恶的聚集体，本不应存在。”

    承命司毫无犹豫地说：“这些势力，不逼他们一把，根本不知道事态的严重。大难当头，若是人人自危，求个自保的话，全都要食下恶果。巨子有大爱，还在的时候，尚能拖着天下走下去，如今，那柳易冬有大爱，但是不得人心，便是没人站的出来引领天下。以前我以为李命可以，但是现在看来，李命也不行，他有大气节，但是没有大爱，太过优柔寡断，拿得起，放不下。只能说，天上的人不管事，最希望的便是能在年轻一代里找到能担当天下之人。”

    “那安魂人如何解决？”

    他并没有以奔跑姿态上去，也没有动用什么术法神通。他只是单纯地一步一步地走，跟其他登山人一样的速度。但是，别人需要花几个月才能登上去的渡劫山，他很快就上去了。很快很快……

    “嗯，用《南柯一梦》把黑线封锁在山海关之中。”

    “去哪儿呢？”

    承命司点头，“正是因为如此，绝对不能让落星关成为第二个山海关。一个山海关已经是玄网的耻辱了，不能让这样的耻辱发生第二次。”

    回答他的只有空寂喑哑的回声。

    “对。毁灭山海关，解放《南柯一梦》，提前布置在落星关，在破关之际，便把落星关收回来，就能避免落星关被侵蚀，成为第二个山海关了。”

    “马上，马上我就把你变成骨头。”

    承命司在虚空横踏一步，“山海关年岁太久，没有自然母气的补充，崩塌是必然的，但是落星关还年轻，可以改造落星关，将安魂人转移到落星关之中，以《南柯一梦》束缚，便是既控制了安魂人，又消除了山海关的威胁，还防止了落星关成为下一个山海关。”

    “其实调查与否都那般，《洹鲸志》的出现并没有搅乱秩序，只是破坏了某些约定俗成的东西而已，而这些东西，在这般况势的天下并不重要。”

    “他们不肯同心协力啊，能怎么办。圣人和大圣人又不能出手，能怎么办。”

    “跟莫长安谈过了，他说东土问题主要原因是北海中心规则不稳引起的，他说他有应对这个问题的经验，玄网可以不用介入。”

    承命司冷哼一声，“他们都是各人只顾门前雪，根本就没有为天下着想过，如今落星关告急，没有哪一个势力愿意增派守关人。”

    “这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去处理。”

    “全都走了啊，又全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如果真的凋敝了，也是人族活该。”承命司的语气丝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