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的一封信……她不由得多想。
“你当我助手的时间,都够这座天下毁灭重生几百次了。”
叶抚现在的发型完全是鱼木个人爱好。她喜欢飒爽干净一点的,便将他遮在前额的头发往后束缚住,将两边凌乱的鬓发向上束起,结成一个髻,再用墨蓝色的髻环包裹起来。后边的长发就自然而然地整齐垂下。
何瑶把信放在了保管何家重要物品的地方。保存得很好,过去这么多年,也还像是新送到的信。
叶抚目送着鱼木消失在远方。他也启程,向着东北方去了。
何瑶认识不少姓叶的人,但会来取信的只有一位,还是非常重要的那一位。
“犯错跟年纪无关。尤其是情感上的问题,是人与生俱来便应对着麻烦且困难的问题。你倒不必对何依依感到悲观,他是个优秀的人,注定会成长得惊人。”
愈发宽敞气派的何家大院,何瑶完全不顾及形象,快速朝南院会客的地方去。
鱼木大声喊:“你不会想丢下我一个人走吧。”
想着这些事,曲红绡那副清冷恬静的样貌又浮现在叶抚脑海中了。
“在想事。”
鱼木扬起下巴说:“三月的事让我对你的信任有所下降。”
叶抚摇摇头,“哪里有什么真不真,假不假的。每个人都是这般。”
叶抚点头,“那样的确快。但你不想回东土看看吗?”
叶抚看向远处。
何瑶笑着摇头:“也不费什么力。”
“哪里的话,这院子冷清着,盼着先生来呢。”
叶抚站起来,“一起过去吧,就当散步聊天。”
叶抚扯家常般,问起何家这些年的事来。他语气清淡自然,像是扯家常是他擅长的本事。
“温早见……”
叶抚一眼看穿鱼木的小心思。她其实就是想跟着自己看看自己想见的人。
从南院到中堂的路上,景色不错,安静而清和。
“我们去浊天下是要路过东土吗?”她问。
叶抚笑道:“我又来打扰了。”
叶抚说:“如果我真想丢下你,那我每时每刻都有机会。”
“一样的,就是我,是同一个人。”
何瑶笑道:“之前三月也是这般,跟先生一样很乐观。”
叶抚说:“这几年,你变化了很多。想来,有些事,你已经放下了。”
叶抚收起信,在心里默默回信:你应该自己亲口告诉她。
“你知道你当了我多久的助手吗?”
说完,她唤着小白向着西北边去了。她临走前又说:“别丢下我啊。”
叶抚这才看向鱼木,“我既然没有直接说我在想什么,那就是不想说的意思。”
“谢谢你,保管这封信这么久。”
听到叶抚这样的话,何瑶心里安心不少。她真怕自己这唯一的弟弟走偏了路,一去不返。
侍女刚才告诉她,一位姓“叶”的客人找她,客人说他来取一封信。
鱼木好奇地看了看他的侧脸,淡色的瞳孔变得深一些。她大声问:
鱼木酸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哪有这样的啊。明明现在的我更可爱。”
这么一看,每个人都有烦恼吧。
“许多时候,我也会去想一想,那些永远别离的人。”
“多久?”
还是自己其实根本不了解他的习性?
“如果当初没在地球过那二十几年……或许……”
“想来,再见时,当是别样的风景吧。”
鱼木努努嘴,“是你自己想回东土看看吧。”
骑着小白,淌过溪涧,溅水声让鱼木从观景之中回过神来。
不同于以往,叶抚这次没有说他标志性的话——“能相见自会再见”。他沉默了一会儿,笑道:“人生无处不相逢,便是青山,还是青山,只是青山。”
何瑶坐在叶抚对面。身为何家掌舵人的她,平日里都是雍容大气,波澜不惊的,此刻却也像是个聆听教导的学生了。
叶抚轻声念了遍信上署名。
叶抚没有看她,“不用问两遍,我听到了。”
聊着聊着,便到了中堂。
叶抚只为温早见感到遗憾。即便是现在,他也不觉得曲红绡真的会对温早见升起爱恋之心。
是叶先生了。
叶抚头发长得更长了。他不是喜欢过分打扮的人,但鱼木总觉得一个男人披散着头发未免有些邋遢了。如果叶抚是个不羁的江湖浪子,那倒无所谓,但鱼木不觉得叶抚是个浪子。他更像是一个旅人。
“那又怎么了嘛。”她耍赖道。
跟叶抚的每一次告别,她都会觉得此次一别,再难相逢了。
叶抚摊摊手,“反正我觉得不一样。”
“叶先生!”何瑶稍微有些激动。她立马注意到自己失态了,连忙笑着说:“真是好久不见。”
“有时候,人会想要一些只属于自己的时间。如果是以前的你,应该会懂我的意思吧。”
他的思绪渐渐有些跑偏了……
鱼木有一对瞳孔色彩较淡的眼睛,看上去像贴着一层雾。她眼中倒映着东土树冠之地的风景。
“先生是真性情。”
他收整思绪,向着叠云国而去。
她有些疑惑。在她认识里,叶抚不会突然消失,再如何也会说声“我该走了”。而这次,他消失得无声无息。
鱼木一想,发觉时间太长了,完全没有概念,只知道很久就是了。
或许也不会对鱼木的经历产生共情了。
何瑶说:“是在落星关告破之后送来的。送信人说,这封信写在落星关告破前一天之内。”
听这番话,何瑶颇有些感慨。一件事,真的到了去想“该不该放下”的时候,就注定放不下了。
何瑶心里颇有感触。她觉得叶抚真的是个一点架子都没有的人,总是为别人着想。
何瑶卸下繁忙,笑着说:“那封信在这里放了好些年了,从落星关寄过来的,想来对先生也是比较重要的。”
“那你干嘛不搭理我?”
“也许叶先生也有烦恼吧。”
叶抚回应:“你应该回你的宗门看看。”
他们站在中堂外面的观景台上,看着远处的雕琢气太阳逐渐变得黯淡。
“那不就是我嘛。”
女人之间的爱恋细腻且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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