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九八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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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黄瀚的脑子已经清醒了许多，三年级的下学期自己应该是十一岁，既然还有两个多月期末考试，现在应该是四月份。

    这时外屋一个声音响起：“黄馨、黄瀚抓紧时间，泡饭已经好了，快来吃早饭上学去！”

    黄瀚这时才注意看自己的手，草，怎么脏兮兮的？指甲缝里居然是黑黑的，真恶心。

    有国才有家，谁都希望国家强大，心情愉快的黄瀚和放假回家过节的儿子一边喝酒一边聊国庆大阅兵，聊太平盛世……

    晕，黄瀚此时能够肯定这就是姐姐黄馨，映像中的遥远记忆好像被拉进了许多。

    “你别灰心，离期末考试还有两个多月呢，多用点心，有不懂的我可以教你，只要语文、数学能够及格就用不着留级了。”

    小女孩笑道：“都快满三年了，你怎么还是怕上学呀！怕有什么用，该去还得去。

    “妈……”黄瀚悲喜交加，扑上去抱住妈妈的一支胳膊把脸贴了上去掩饰满脸的泪痕。

    只是不太巧，张芳芬手中正提着倒完便便的马桶呢，忽然间发现儿子的举动异常，没好气道：“一大早的，卖乖干啥？打翻了马桶你来收拾啊！”

    反正用不着早起，黄瀚决定再睡一会儿，继续做梦去。

    黄瀚愕然：“……”

    可惜事与愿违，黄瀚拿开毛巾之时正好瞧见了黄道舟严肃且带着审视的目光。

    没几年就奔五了，黄瀚早就没有了万丈豪情，只想着安安生生过日子，最大的爱好是看书，最为得意的就是也写了两部不温不火的作品。

    哪怕在这个幻境里只待一小时，也要尽可能做到最好，最起码也得乖乖的，让父母感到舒心。

    不对，自己根本不是睡在自己的床上，因为自己睡的床可没这么高。

    这时一个女人走进房间，黄瀚顿时泪流满面，那是生离死别已经十一年的妈妈，此时的她还是满头黑发。

    “是姐姐吗？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这么瘦小啊？”

    “啊？黄瀚，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啊？是不是没睡醒？”

    我警告你呀，如果你的成绩还是一塌糊涂，等着吧，说不定今年老师就要你留级没法升四年级了。”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知足常乐才是王道。

    当冰凉有些发硬的毛巾捂在脸上之时，黄瀚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说不定拿开毛巾，眼前旧日重现的景象就会随风而逝。

    还在懵逼的黄瀚这时才试探着问一句：“姐姐，现在几月几号？是不是一九八一年啊？”

    “娘的，是不是这段时间写书太辛苦搞得自己脑子出问题了，连做梦都如此有真实感？”

    黄瀚带着哽咽声说道：“妈妈，没想到还能够见到你，这种感觉太好了，我真的愿意沉醉在这个梦里永远不要醒来！”

    他默默地跟着黄馨一起来到水缸边，用掉了几大块白瓷的搪瓷把杯舀水洗漱。

    说不定，暑假后他们也会编顺口溜笑话你呢！”

    那个疑似姐姐的小女孩道：“一大早的，犯什么迷糊？赶紧起来准备上学了。”

    此时的三水县城里能够用上抽水马桶的人家凤毛麟角，九成九的人家用木质马桶，早上倒完马桶后会在马桶里存几瓢清水，要是打翻在房间里也是比较恶心的。

    建国七十周年的国庆节举国上下一片欢腾，放眼望处都是红旗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