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从第二颗结以后……就全是属于凤璘和月筝的岁月了。
杜丝雨再也没有说任何话,甚至也没有再哭泣,再没什么比这句话伤她更重。
月筝嗤了一声,“太子呗。”月阙京中的朋友没剩几个,除了凤珣还能有谁?凤珣眼下的确很需要借酒浇愁一下,杜丝雨也弃他而去,皇后娘娘肯定会迁怒臭骂了他一顿,真是凄凉无比啊。
凤璘的脸色极为苍白,他的嘴唇褪去了血色,月筝绝望地觉得,他一定会被杜丝雨感动了,即便当初杜丝雨弃他而去真的是因为贪图荣华富贵,他也会原谅她,什么都不再计较。
径直闯入妹妹的闺房,“还没睡哪?”月阙一脸遗憾,他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把妹妹从甜睡中吵醒。
定元殿离宫门并不远,途中只有福安门边有一座小小的花园,草木繁盛,月筝找了个极为隐蔽的花篱后潜藏妥当。过不久便看见杜丝雨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地缓步走过来坐在牵牛花架下。
好啊,她的小黑帐上除了月阙这个杀千刀的,还要记上她的新夫君和那个什么笑红仙!
就像杜丝雨说能等待一生一世,她原月筝也有这份信心,守护凤璘一生一世!
这个结,是纪念他拒绝了杜丝雨。
几乎要靠揪扯着花枝才能缓缓走出来,坐在杜丝雨刚刚坐过的地方,艰难的等待每一处疼痛消减。
“好。”杜丝雨仍旧飞快而空洞地回答。
她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无论是因为“合适”也罢,因为凤璘和杜丝雨被命运作弄而错过也罢,她终于有了机会!
月筝和杜丝雨同时在回味着这个词。
月筝微笑的时候眼角一个劲儿的抽搐,一字一顿地说:“我谢谢你的忠告呢。”
月阙浑身一抖,嘴角抽搐,“瞅你那德行,肉麻死了。这么想凤璘,走啊,一起喝花酒去不就见着了?”花酒两个字坏心地加重,不等月筝回答,人已经摇头摆尾地跑远了。
两个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彼此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是干吗去啊?”月筝捏住纸袋口,瞥着喜笑颜开的哥哥,准没好事。
“我选月筝,”凤璘微微地别开脸,不忍看杜丝雨的表情,“是因为她合适。”
“丝雨……”凤璘沉沉地低喊了她一声,“我们……”他说得十分艰难,每一个字都好像有千斤重,这重量全压在了月筝的心上。“当初你离开了镜川,我们就没有回头路了。”
月筝的牙齿咯咯轻响,从牙缝里挤出几声冷笑,“或许人家从良后洗净铅华,偏爱素雅。”
但是他说:“我已经选了月筝做我的妻子。”
“喝花酒。”月阙倒也实在,把扇子旋出一个团花,笑得一脸奸诈。“你猜和谁?”
月筝笑了,她不后悔偷听了他们的分手,她一定能够彻底遗忘今天的伤痛,没有一点儿瑕疵能染上她和凤璘的未来。
凤璘被皇上叫去定元殿,杜丝雨神思恍惚地站在集秀殿台阶围栏下的阴影里,曹淳走过去和她说了什么,她就好像没听见一样,曹先生叹着气摇头走了,并没强行带她离开。
“你说啊!凤璘!你亲口对我说!”杜丝雨抓住凤璘的胳膊,有点儿疯狂地摇动,她的全部希望仿佛都在凤璘要说的话里。
月筝咬着嘴唇,放缓呼吸,生怕被杜丝雨发觉。她就知道杜丝雨一定会找凤璘问个明白,一定会来凤璘出宫的必经之路上等他。这样蓄意偷听窥探她和凤璘……的确可耻,她也不是没有小小地动摇过一下。可是,与其好奇一生,不如卑鄙一时。她也很想知道原因……真正的原因,她生怕以后盘问凤璘,得到的不过是他敷衍的借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片葱茏才只剩她一个人。
“他说的?”月筝挑眉。
“为了你……和我,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凤璘转身背对着杜丝雨。
月阙优雅地从她身边闪过,十分得意地回身说:“还有新妹夫。”
“我不管!”那么温顺的杜小姐也能用任性的语气低喊,她突然顿住了,“你是……是因为怕我遭遇不测才选月筝的吗?”
“那倒是。”月阙点头赞同妹妹的观点,回身坐到八仙桌边倒茶给自己喝,“妹,凤璘给你多少聘礼你都别挑拣啊,他不容易。”月阙摇头叹息。
衣袂轻响,月阙番强回家的身影在月光里还是潇洒悦目的。
凤璘看见了路边花架下的她,脚步顿了顿,终于还是面色沉郁地走了过来。
“丝雨……”这一声呼唤,隐忍,绝望却深情,虽然他并没转身再看杜丝雨一眼,凤璘的这一声低唤,比他说刚才的任何话都更让月筝心痛。这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人,曾经如此呼唤过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很疼,心很疼。
“不是。”月阙皱眉,很同情地说,“你没瞧见,笑红仙跟了他以后那叫一个寒碜,浑身上下没个值钱的,还不如来陪酒的小花娘。”
“丝雨……”凤璘欲言又止,语气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