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奚成昊冥黑的眼睛里也泛起了水光。他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好了,就说到这里。”他温柔地笑了,“下面的话,我不要听。嫁给我,我的一切都给你!”
简思没有抽出手,泪水一行行的流出来,她却笑了,像看孩子一样看他,“成昊,五年了,什么都改变了。”她吸了口气,轻轻挣脱他的手,走到奚纪桓身边第一次亲昵地拉住他的胳膊;“成昊,别再总是回头看了,你该好好走自己的路,你不欠我的,不欠任何人的。”
“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遍了,你的任何东西……我都不要!”简思的声音颤抖了,拒绝的话不是应该越说越坚决的吗?奚成昊平静的脸终于浮现受伤的神情,他幽黑的眸子看着她的时候,她的心竟然剧痛,不敢再看,生硬地移开目光。真悲哀,她了解他,他一再被拒绝还是要说出这些话,对他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赵泽无心听丈夫的赞美,皱着眉一冷眼神,“先不急给他权力,再看看!”
奚纪桓被他说得一脸怒意,挥了下手,嚷嚷道:“我们的事你少管!”
奚纪桓要气疯了,想冲过去,却被简思拉住了。她从奚纪桓身后走出来,静默地看着奚成昊,奚成昊也转回眼神凝视着她。奚纪桓看着他们,喉咙里好像哽了块东西,话说不出来,心却疼了。
他站了一会儿,对着花坛里凋敝的花草苦涩地笑了笑,这回……他真是努力到没有一丝可能,虽然还是不行,但至少将来他不会再为没有挽留她而后悔。
赵泽也觉得自己的口气太过生硬,笑了笑:“看见人家孩子结婚,我也心动了。先别让他那么忙,再没精力好好谈恋爱怎么办?等他结婚了,经验也更丰富了,你再退下来。急什么?”
当初他就是讨厌这种脆弱,这种痛苦,才死死忍着不再来找她,因为他……怕,怕无助地挣扎在这样的情绪里。
“思思……”奚成昊垂下眼,又是那种无奈到极点的无力感,他讨厌这样纠缠不休的自己,可他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就当报复我,就当折磨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很感谢你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她眨了眨眼,把又要涌出来的泪水止住,“五年来我怨过你,恨过你,我觉得如果你爱我,就不该转身就走,回头看我一眼都没有。”如果他回头看了,就会看见她的痛苦,就会看见她的不舍。“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我爸爸的死,我家的情况……和你又有什么关系?都是我自己不好。”
简思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痛哭失声,如果五年前他这么说该多好?就算失去了父亲,她也能对自己说:简思,你到底是个幸运的女孩。
赵泽看着儿子下台,无数女孩子都用热情的眼神追随着他的脚步,她眯了下眼,冷冷一笑。
“那天我对你说的那些怪你的话,不过是迁怒,不过是找个解脱自己的理由。我一再拒绝你,你今天还肯对我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我……很高兴。你还愿意这样对我,要补偿我,我觉得……当初那么爱你……也值得了。”她的嘴唇哆嗦得厉害,一哽咽,竟然说不下去。
奚同先放了心,又笑着看台上光华万丈的儿子。赵泽也在看,突然说:“同先,你是不是下个月要召开董事会把企业全权决策权交给成昊?”
奚纪桓看着她这样脆弱的哭泣,想搂住她,安慰她的苦痛,却在奚成昊深沉专注的眼神下没办法动一动,现在……他只是个局外人。
这声“别走”让奚纪桓的胸口像被重重一捶,很疼,为奚成昊而疼,这个傲慢的男人竟然无奈到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