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面对

腑的。可是，这话太荒谬，就连她自己这关都过不了。

    “我回来拿手机。”奚成昊淡淡地说，与奚纪桓擦身而过。

    她一颤，他早就知道她说过太多的谎是吗？

    她终于了所有的后果，虽然结局和她想象的有些不同。想象中她充满了胜利的傲慢，冷冷践踏所有奚家人的尊严，冷笑着扬长而去，只剩他们懊恨终生。

    他的眼睛深处最后一丝火苗也熄灭了，抿了下嘴唇，他才能确定自己可以淡漠出声：“你都不想要的孩子，我也没必要在乎了，你随便吧。”

    “成昊！”他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她无法不叫住他，当他顿住脚步回身冷冷看她的时候，她又愣愣噎住，她能说什么呢？

    简思看着他离去后留下的黑暗，或许她至少该解释清楚她不是故意摔掉这个孩子，她也很爱和他共有的孩子，可以让他的心情平和一点。

    可是……真的到了放下的时候，她却这么没骨气地贪恋着温暖，对没有他的日子感到刻骨的茫然。

    她苦笑……她果然还是个没用的人，无法拥有那样的冷酷。

    接二连三的事早让她的心乱得一片混沌，此刻的心情全然麻木，他看过来的时候，她竟然无意识地向他微微一笑。

    暗自庆幸了无数次，很多猜知内情的人都纷纷表示不想揭穿她，让她渐渐有了奢望——如果连奚成昊都没追究下去，或许她不用这最后的审判。她还有机会补偿他对她的宽容和……爱。

    留他？如今她还有什么理由留住他呢？

    当爸爸死后，她要照顾瘫痪的妈妈，她就觉得自己痛苦而无法解脱。当赵泽和奚纪桓一脸漠然，决定放弃一切恩怨，释然而去的时候，她也怨恨为什么自己不能解脱。看看眼前这个依旧出色的男人，如果她说出补偿挽留或者乞求重新开始的话，他即使不能接受，依旧会变成他挥之不去的魔魇。

    奚成昊的平静让她的心更加掣痛，只是她现在根本无暇去顾及自己的感受，只能傻傻地看着他，等待他说的每一句话。

    奚成昊淡淡地看着她，似乎她说的任何一句话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了。

    笑容凝固在她的脸上，她竟然没能力把它收拾走，她像瞬间石化的娃娃，美丽而空洞。

    “思思啊，”他放下手，淡漠地看着她，“如果你能真心的爱我，我们就不会有今天了。”

    她僵硬地接受他的抚摩，心已经不再能感觉痛楚，但是仍能清晰地察觉……她依恋他的温柔。他的爱情对她来说，一直是一件奢侈的皮草，虽然御寒却不是必需，她一直觉得自己可以随时抛下，反正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自己熬过寒冷。

    她倒下去，躺倒在过于柔软的病床上……还是算了，能走得决绝，没有一丝一毫回头的理由，也不失为一种幸运。

    她长长吐了一口气，以为自己会哭，但是没有。

    简思缓慢地点了点头，原来谎言当面被揭穿是这么难堪的事……难堪得简直想从他面前消失，从这个世界消失，或者这个世界就在这瞬间毁灭。

    解脱……不知道为什么，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她竟然想到了这个词语。

    “你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利用纪桓，知道张柔和乐正奕的婚外情也缄口不说，我走了以后一直照顾你的蒋正良，就得到了你这样的报答。”他苦笑，倒不同情正良，她也是这样回报他的感情的。

    她看着他——脸色虽然苍白，依然俊美出众，依然会是万千美女心仪的对象。她带给他的伤害，变成了冷漠的幽暗盘旋在他好看的眼睛里，那……也是对她的绝望吧。

    他也是奚家的一分子，她的恨早已蔓延到他的身上，她甚至为他的两难而暗自得意过。她对他的爱，这样的爱……到底能有多真心？

    不过，还好。

    他的一句以前的不问，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他果然都知道，当张柔的嫌疑无法被证实，乐正奕却不肯出来为她说一句澄清的话，巴不得就让张柔糊里糊涂当了这个罪人，奚成昊大概就猜到真凶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