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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意思？别玩儿了。”她对他笑。

    次日一早，她又去酒店，替爸妈安排了海洋公园一日游，送他们上了车，才匆匆去上班。

    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我们在宝云道看中的公寓，初三中午十二点就交房了，到时候我会在那里等你，希望你会来。

    隽岚默默对着电脑，不是不感动。纽约那件事她也还记得，本以为此生都不可能收到他写的信了，现在却还是收到了。虽然，她说的信是用墨水笔写在纸上，仔细叠好，装进信封，贴上邮票，再投进邮筒里的那一种，但email也够了。

    她闭上眼睛，又觉得自己犯傻，人家只是在她爸妈面前说说罢了，怎么会真的打来呢？现如今，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如果我答应呢？”

    她又从头看了一遍，读到最后一句又觉得有些讽刺。他说要一点点改变，却还是没有耐心，给她这么近的一个期限，离此时此刻只有三天，这算什么？

    “你现在在哪儿？”她问郁亦铭。

    “隽岚啊”，他这样开头，就好像面对面跟她讲话一样：

    稍微得闲已经快中午了，她有件事要找Johnson请示，抬头却看见一个人事部进了老板的办公室，两个人关起门来谈了许久。

    明天是个适合远行的日子，她这样想，因为有晚霞。

    “告诉你什么？”他反问。

    原来只是这样，她意识到自己有那么一会儿竟担心他会就此走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再无音信。就好像许多年以前，在她家门口的那一次道别一样。这一走，是否有缘再遇到，他会不会过个十七八年再突然冒出来，她竟没有信心。

    她跑去乘自动扶梯，转了好几圈，才到地下一层那个三明治店。果然，郁亦铭正在那里排队。

    她只能在自己位子上等，眼看着一封新邮件落进收件箱，发件人竟是叶嘉予。

    “人事部做背景调查，发现他的学历证明有问题，或者这么说吧，根本没有。”Johnson继续说下去。

    她心里想，怎么这么巧？就放下手上的事情赶紧去了，联想起方才的情势，更加搞不清所为何事。

    她顿了顿，才回答：“告诉我，你要走了。”只几个字，却有种要落泪的冲动。

    她却没有跟他斗嘴的心情，一路跑到这里，气急的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押着他回到办公室，又示意他到会议室说话。他也没再废话，跟着她一前一后进了角落里的小单间，关门落锁。

    她气急，嘴上却也开始跟他讲笑话：“你相信我，不是我到人事部去告发的。”

    她存心错过那个日落，第二天，郁亦铭果然就不在JC了。公开的说法 是辞职，信她也看到了，很简单的几句话，下面签了他的名字，交到人事部去归档。从此，这个人便不会再出现了。

    说什么呢？要你原谅我？重新开始？都已经说过了。

    “章隽岚，你会跟我走吗？”他却又问了一次。

    他也静下来，细细的看她，又问：“如果我告诉你，你会跟我走吗？”

    “你骗人的，”她却不信，“今天农历三十，肯定一张票都买不到。”

    到公司已经有点晚了，她花了半个小时准备材料，然后去跟客户开会，回来之后又和几个同事一起做下一个项目的工作计划，似乎分分秒秒都要派到用场。

    她有种冲动，想向他解释清楚，结果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从Johnson的房间出来，她就去找郁亦铭，那小子却不在位子上。她绕着那一层转了一圈，哪里都没有他的影子。再看看表，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她赶紧又跑回自己的办公桌，手忙脚乱的找出手机，打电话给他。片刻静默之后，语音提示说“您拨打的用户正忙”。她挂掉，又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他说从来没说过自己有学位，”Johnson回答，“人事部的资料里也找不到任何相关的证明，这个应该是他们的疏忽，也不知道当初入职的时候怎么回事，现在倒想起来要查了……”

    “公司楼下，买三明治。”他回答。

    她把他从队伍里拉出来，出了店门，就朝办公区的电梯走过去。

    “我知道不是你，其实是我自己。”他竟这样回答。

    看起来很小的愿望，我却没能做到，只寄了一张明信片回来，上面除了地址，没有几个字。我对你说是因为忙，其实，不完全是。要知道对着一张白纸，把心里所想写下来，有多难，特别是对我这样的人来说。

    “你等着，我下去找你。”她命令道。

    我又想起我们在纽约的时候，那时我工作不久，第一次去出差。临走，我问你要带什么礼物，你对我说：“写封信寄给我吧，我还没收到过情书呢。”

    “章隽岚，你干嘛？我眼看就排到了！”他跟她耍无赖。

    Johnson还在继续讲：“……他是纽约那边雇用的人，又外派到香港，现在出了这样的问题，也算是不小的一件事情，两地合规部都已经介入，Blair这下真是丢脸丢大了，……”

    十二点半，Johnson办公室的门开了，人事经理走出来。她桌上的电话也响了，正是Johnson，招她觐见。

    其实，他一个二十几岁的大活人，又不是只虫，总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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