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假设自己有女儿

    余白这才笑出来。

    唐宁“嗯”了一声，说：“你放心。”

    等她一番话说完，还是唐嘉恒开口，说：“你们应该都知道性侵的案子有多难做吧？”

    余白更笑得停不下来，觉得眼前这情况简直就像那个买彩票的笑话，两个人刚刚合伙买了两块钱的双色球，马上开始商量一千万应该怎么分，说着说着还吵起来了。

    谁知刚坐上车，唐宁就收到父亲发来的信息，问：你们什么时候到？

    她在那儿想着，唐宁也不说话，看起来有点担心。

    余白忍着没笑，说：“我从前看过一篇文章，就是解释你这种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怎么说？”唐宁等着听她分析。

    “哎你还笑，”唐宁更不高兴了，说，“都怪你，干嘛跟我提这个，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猪和白菜。”

    “您就干脆说夏晨想让我们怎么办吧？”唐宁再一次打断，手指扣进余白的掌心。

    下车之前，余白拉着他的手摇了摇，说：“一会儿先把事情问清楚了，千万好好说话。”

    “不是这么说是怎么说？”余白不知道这人又有什么怪念头。

    余白冷嗤，觉得这人大概把小宝贝儿从襁褓到红妆的二三十年都想象到了，反问说：“那你希望自己女儿嫁不出去啊？”

    余白当然不放心。

    唐宁又看看她，还是欲言又止，转过头去默默开车。

    这不是余白预想中的场景，她以为唐律师会比较委婉地提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开门见山，说不定等会儿一进书房就是一句：你们别再往下挖了，就当成普通的故意伤害去辩吧。

    “怎么停在这里？”余白问。

    到底是谁先提的？余白也是无语了，半是安慰半是揶揄：“你不是说你们唐家一百年就一种花色么？所以你到底在瞎担心什么啊？”

    余白没说什么，一切遵命照办，拿出手机先打通了王清歌的电话，又 con-call 了陈锐的号码，切换到免提状态，放在桌面上。

    唐宁果然回答：“我就是设身处地地想了想，比如我有个女儿，有一天她老公来跟我说她怀孕了，我作为父亲会是什么感受。”

    余白觉得，他大概又回到了方才车上的想象里，假设自己也有个女儿，宝贝似的抱在手中，一点一点养大，但终究还是无法替她挡去这世界上所有的恶意。

    第二天就是元旦，约在唐嘉恒那里聚会。不光是唐宁、余白以及唐教授夫妇，还有余永传和屠珍珍也要从岛上过来。

    一首《可惜不是你》唱了一大半，那边方才接起来。

    三个人先后进了书房，唐嘉恒让他们坐下，隔着一张写字台，不像家里人聚会，倒像是找大合伙人汇报工作的情景。

    余白搞不懂这算是什么名堂，偷偷往外张了一眼。只这一眼，她就看到唐嘉恒正陪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从电梯厅的玻璃门里走出来，神态十分熟稔。一直送到访客停车区，两人又聊了几句，女人这才上了一辆银色奔驰，拐弯出去开走了。

    “当然，那是她的案子嘛。”唐嘉恒看看他，反倒觉得他这句话说得比较奇怪。

    两人下车上楼，她站电梯里还在想待会儿应该怎么开口，要是这父子俩吵起来又该怎么办。等电梯升到唐家那一层，Plan A，Plan B 都有了。只是没想到门往两边滑开，唐嘉恒就在门口等着他们，开口便道：“进书房聊两句吧。”

    这是自从他们小夫妻结婚之后，两家人第一次在一起过节，而且还是唐嘉恒的主场。虽然已经说好了各自行动，直接去唐律师那里碰头，但余白还是觉得自己跟唐宁务必得早点到，免得双方家长见了面，他俩又不在的尴尬。

    那边又答：好，不急。

    余白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颤抖，拍了他一掌舒缓一下气氛，笑说：“我俩婚都结了，你觉得我爸会以为我跟你每天住在一起就是结对学习吗？”

    余白用一副专家腔调说得一本正经：“男人这种心态吧，其实跟年轻时的作风有关。生性风流的那一类特别不舍得女儿交男朋友，因为他觉得大部分男生都和自己从前一样，对感情轻率，不容易认真。而成熟有责任感的男性就不太会产生类似的忧虑，因为他有信心自己的女儿也会找到和他一样顾家爱妻子的丈夫，从此度过幸福的一生。”

    夏晨？余白愣了愣才想起唐宁跟她提过这个名字，A 市电视台的节目制作人，翟立的太太。

    唐嘉恒接着说下去：“而且时隔多年，物证难以采集。受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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