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杖八十,可是很有讲究,轻一点,床上躺两月就好,重一点,直接就一命呜呼。
当然了,更惨的是徐卫良,被送进了锦衣卫的诏狱,还不知道在里面要受什么折磨呢。
“殿下,臣有下情禀报!”
薛濂已是大汗淋淋,但却依然嘴硬:“殿下,你不要听他们的,他们都是贼兵,诬陷臣呢。”
朱慈烺冷笑:陈新甲这是两面讨好啊,即说了他想听的话,也给薛濂留了活路。
朱慈烺又指一人。
薛濂惨叫声不绝于耳。
“那一日打几枪?”
朱纯臣恨的牙痒痒,每次都问我,但每一次都不听我,不知道还以为我跟你唱双簧呢?
看着薛濂的惨样,众将都是后怕,幸好太子爷准许他们戴罪立功,不然他们岂不是比薛濂更惨?
听到此言,原本稍稍松口气的陈新甲又紧张起来。
终于,一个二十多岁的百户猛地拱手,朗声道:“我营中一日一练,但只练架势,不练实弹,实弹十日才得打一次!”
八十棍打完,薛濂没有声音了,不过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
“你营中几日一练?”朱慈烺打断他的话。
朱慈烺淡淡一笑,看来薛濂的侯爷爵位,还是很管用的,陈新甲和朱纯臣都为他说情,好吧,反正今日也没打算杀薛濂,薛濂毕竟是侯爷,杀了薛濂,后坐力太大,他暂时还不想同勋贵们全面开战,于是点点头:“既然部堂和成国公都这么说,那就这么做吧,不过薛濂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啊,将薛濂拉下去,杖八十!”
朱慈烺面若寒霜。
堂堂侯爷,众目睽睽之下被脱了裤子打屁股,也算是少见了。
五十棍之后,薛濂声音微弱。
“禀殿下,一日三练。”
朱纯臣徐允祯陈新甲还有其他众将也都跟了下来,众人都知道薛濂要倒霉,隐隐都是看笑话的心态。
“我没有诬陷!”叫魏闯的百户已经是豁出去了,他昂着脖子说:“我神机营自从薛侯爷成为指挥使后,就取消了晨练和晚练,只保留了午练,至于鸟铳,平常都是空枪空弹,大伙做做样样罢了,只每月的月初月中和月底,才有一次实弹射击的机会,至于佛郎机炮,一个月才能打上一次,臣魏闯说的都是实话,如有一句虚言,愿接受殿下最严厉之惩罚!”
听到这里,众将已经是心如明镜,这个阳武侯肯定是将省下来的火药都贪污了,怪不得神机营如此废物呢。
陈新甲犹豫了一下,薛濂身上毕竟背着侯爷的爵位,跟徐卫良不同,而且薛濂是老总督李守锜的人,李守锜虽然已经致仕,在家中养老了,但与朝臣依然有很深联系,尤其是在勋贵之中,拥有巨大的影响力,陈新甲已经得罪了朱纯臣,再得罪一个李守锜,就等于是同整个勋贵阶级为敌了。
朱慈烺等待着,他就不信,一个薛濂能把神机营的天都遮了。
“禀殿下,是真的,我神机营一日一练,十日才打一枪!”旗总不敢不说实话。
但事到如今,陈新甲还有退路吗?
朱慈烺淡淡笑。
而众将也知道,薛侯爷要倒大霉了,但大家猜不出的是,太子会怎么处置薛濂,毕竟薛濂不是平头百姓,身上背着侯爷的爵位呢,而本朝对勋贵侯爷犯罪,一向都很宽容。
“回禀殿下。”
神机营微微骚动,但还是没有人敢说话。
而且魏闯颇为刚直,敢说跟为,这样的人才是好兵,才是朱慈烺需要的。
“薛濂,”朱慈烺看向薛濂,声音冷冷:“你可知罪?”
“薛濂,这就是你练的精兵吗?”
朱慈烺仰天长叹。
射击停止,朱慈烺从石台上走了下来,田守信和李若链跟在他身后,一左一右,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有人开了头,大家都不怕了,七嘴八舌的回答。
“有时候十天也打不上一枪呢。”
朱慈烺冷笑一声,迈步走到神机营的方阵前,目光一扫,冷冷问:“你们谁能告诉本宫,你们平常几日一练,一次又打多少枪?”
陈新甲却开始头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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