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9章 唐王南下

    ……

    没办法，矿主们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

    “金矿之事，非同小可，牵一发动全身，山东更是辽南的大后方，你们一定要小心处置。”

    朱聿键悠悠叹息一声，眉头似乎舒展，但却又似乎紧皱的更多了。

    ……

    济南知府王乔和佥都御史一起迎接。

    同一时间，一艘官船正行在运河之上，旗帜和灯笼都打的是宗人府。

    ……

    “寿先生……”

    “寿先生，黄河决口之后，制台大人连夜往郓城勘灾，布政使大人和藩台衙门的人也都跟着去了，到现在尚没有回还，下官已经派人禀报，制台大人和布政使大人不日就会返回。”山东按察使汤有庆解释。

    朱聿键字长寿。

    “萧郎。”

    王永吉瞪他一眼：“黄河决口，百姓受难，身为父母官，兼着总督和巡抚，我岂有心思安坐在总督府？要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见是方以智，朱聿键拱手还礼，虽然他是宗室，也比方以智年长，但他对方以智的学识和风骨，却是从心底里佩服，两人平常颇多探讨，此番陛下令他们两人搭伙，倒也是很合他的心意。

    此时，方脸长髯的朱聿键正站在船头，迎风而立，江风吹着他的脸，一时心潮汹涌。

    十几个商人正在等着总督大人。

    王乔脸色一变，压低声音：“快，急速去通报制台大人！”

    这又是当今陛下的不同之处，在削减宗室人数的同时，对宗室事务却是愈发的重视了起来，时不时的亲问，两位王爷加上朱聿键这一位前王爷，宗人府的配官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般的强大。

    朱聿键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严肃地回道：“此去山东，怕是不容易，密之不忧虑吗？”

    “真是一个心忧百姓、正直凛然的好官啊，可惜，你骗不了多久了……”等脚夫走后，中年人轻声喃喃。

    中年人听了，嗓子沙哑的冷哼一声：“知道了，你去吧。”

    “不。我不累。告诉他们，那个人快来了，朝廷特使也快来了，十天之内，所有事情都必须办完！”

    大明宗室不管事，王爷一成年就得就藩，朱聿键是大明历史上第一个以皇族身份，进入宗人府理事的宗室。而在他之上，周王和永王也成为了宗人府的宗正。

    ……

    同一时间。

    王乔听完一愣，什么？前唐王朱聿键和御史方以智要到山东来？

    因为就大明律来说，矿山并非是国家之财，而是皇家的私产，过往矿税都是交给内廷，而不是户部的太仓库，就是明例。虽然现在隆武帝将矿产的收益全部交给了户部，改制的权力也交给了外廷和地方官员，就就律法来收，内廷才应该是直管的上级，过去，这都是内廷司礼监的权力所在，但因为隆武陛下不同于以往，继任之后就有意削减内廷的权力，这一次派往山东的公干，陛下没有选择内监，而是派出了宗人府主事朱聿键。

    一个年轻的书吏正坐在街边的茶楼里喝茶，他皱着眉头，脸色焦急而紧张，手里的茶碗一会端起，一会放下，好像是在为某一件事情下不了决心，拿不定主意，正焦灼间，他猛然抬头，忽然发现，几个身份不明的壮汉正穿越身边的茶客，向他这边包抄过来。

    众官听完圣旨，随后起身，相互一看，表情都有些怪异，虽然圣旨说的简单，只说朱聿键此次前来，只是以宗人府主事的身份巡视金矿，并配合山东总督王永吉完成金矿的整饬，但谁都知道事情不简单，毕竟这几年来，金矿事务一直都是地方官员，也就是王永吉在负责执行的，中央朝廷少有干预，现在临近结尾，却忽然派了朱聿键——朱聿键虽然没有王爵了，论起来只是一个普通官吏，但其身份和影响依然是存在的。

    “拦住他！”

    一个因为哭泣过多，伤心过度而变沙哑的美妙女声在中年人身后响起，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也望着中年人的背影：“你都跪了一天了，铁打的也撑不住啊，去休息一会吧。”

    见王永吉没有来，朱聿键微有惊讶。

    十几个脑袋聚拢在一起，小声密议。

    前日，他被召到乾清殿，以为又是哪里的宗室出事了？但想不到陛下交给他的任务却是前往山东，和山东总督王永吉共同处置山东金矿之事……

    一边说，萧汉俊一边将面前的烧纸挑旺了，火光印着他素衣和白脸，眼睛里的血丝好像更明显了……

    脚步声响，方以智来到了他身后。

    为什么是宗人府？

    此次黄河决口，郓城受灾最严重，灾民也最多。他要亲自去巡视。

    “诸位都回吧，黄河大水，赈灾事务繁重，制台大人要去视察赈济灾民，这半月里都是没有时间见你们的。”

    方以智字密之。

    ……

    码头被清空，等载着朱聿键和方以智的官船一到，立刻就鼓乐齐鸣，响起鞭炮。

    十几个人悄然散去。

    等他们散了，那个官员也抬起头来，烛光照着他的脸，原来是济南府知府王乔。

    山东都察院佥都御史梁清标，山东按察使汤有庆，济南知府王乔，包括山东都察院的一干御史和州县官员都已经在码头迎接了。绯袍紫袍青袍站成一片。

    第二日，山东济南府也飘起了小雨，济南知府王乔走出知府衙门，正准备上轿，忽然脚步声急促，一名幕僚匆匆追了上来，在他耳边低语一句。

    见如此大的阵仗，方以智微微皱起眉头，朱聿键依然严肃。

    朱聿键点头，表示理解。同时对王永吉亲到黄河勘灾的举动，露出欣慰之色。

    ……

    这是隆武陛下的原话。

    ——大隐隐于市，谁也不会想到，堂堂闻香教的主堂和少教主，竟然就隐在山东首府济南府。

    ……

    在凤阳皇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朱聿键灰心沮丧，哀叹惆怅，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么过去了。

    香案摆上。

    ……

    方以智收住笑，肃容，向朱聿键深深一辑，然后说道：“下官唐突了。寿先生也不必过于忧虑，陛下英明，一切都有安排。我等只要依律行事，勿枉勿纵，解圣忧，为百姓，河南山东的灾情，一定会很快缓解的。”

    城南。

    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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