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0章 案发

    他提着灯笼，在门外急急敲门。

    王永吉腾的一下就跳了起来……

    “可……还不见一个账本。”王乔支支吾吾。

    王乔上前一步，在他耳边小声汇报：“两位钦差去了沂水河。一切都在掌握中。”

    官员急忙都上前行礼。

    见两位钦差终于是要返回，一路陪同的山东按察使汤有庆脸上露出了笑——跟着两位钦差这么久，腿都快要断了，今夜他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下官该死！”

    同时也说明，朝廷在山东设置都察院，以监督在地督抚的功能，并没有发挥出来，要想肃贪和端正官场风气，还需要有别的配套措施。

    济南。

    因此，汤有庆和王乔都有些保留。

    “只是怎么了？”王永吉沉下脸。

    朱聿键和方以智两个人在灯下，仔细翻看查阅，不时和京师带来的资料进行对比……

    半夜。

    虽然朱聿键和方以智虽然仔细查看，详细询问，但却始终没有什么发现，一如王永吉所说，这些金厂都被关闭了，奸商们流放的流放，逃的逃。

    这一夜，汤有庆睡的很安稳。

    听到此，汤有庆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堂前……

    王乔没有回答，但王永吉却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眼中顿时冒出寒光，冷冷道：“不就是一个书吏吧，不需要大惊小怪。”

    而在这之前，王永吉的风评一直都很好，朝堂上下对其多有赞誉，山东都察院对王永吉也没有太多的非议，现在实际探访，情况也确实如此，因此朱聿键心中自然而然的认为——陛下的密报可能是小人诬告，王永吉的官贞还是很不错的。

    “慌什么？有什么事情慢慢说。”王永吉却还能冷静，虽然他已经有强烈的不祥预感。

    不止这个乡绅，一路之上，朱聿键和方以智听到全部都是对王永吉的赞誉，青天两字几乎已经是成了王永吉的代表，而一路所经，虽然难称富足，但也是秩序井然，由此可知，王永吉的治理还是不错的。

    王乔慌慌张张地走了。

    是管家。

    王永吉下了车，站在那一面鎏金的“山东总督衙门”的匾额下面，两边石狮子映衬，更显威严。

    但这一次，他却不能不调查。

    ……

    而不管真假，此事对朝廷都会有伤。

    皇明历史上，只有记载的矿工大乱就发生过好几次。

    王永吉点头，眼中有欣慰，但王乔的下一句却又让皱起了眉头。

    是真是假，王永吉是否真藏有大弊，只要一看就知道了。

    在地官员早早在路边迎接。

    三天后，他们到达沂水河。

    ——“投标承包”制是一个新鲜的制度，很多大商人不了解，也没有信心，对朝廷是否能践行承诺，都还有疑问。

    因为密告王永吉暗中敛财、和不法商人往来密切、金厂作弊，又暗中密议、准备插手金矿招标的乃是登莱巡抚杨廷麟。

    沿着沂水河，在周边的河谷中，分布着大大小小，几十家挖金、洗金、淘金的金厂，过去，在官营之外，也有很多不法商人私自开设的黑厂，因为利益巨大，即便官府严厉查缉，也不能断绝。

    汤有庆气急败坏，提着袍子就往前堂冲，连乌纱都忘记戴了，亲随幕僚捧着纱帽，在后急追：“大人，帽子，帽子啊~~”

    赈灾归来，王永吉好像很是疲惫，摆摆手，示意不必了，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吧。

    夜晚。

    山东金矿在大明朝数一数二，而就其金矿资源来说，分为鲁西、胶东两处，胶东以招远金矿、栖霞县最有名，而鲁西金矿则是分布于兖州府青州府的沂水河、泗水河等河谷之中，就管辖来说，鲁西为山东巡抚兼总督的王永吉直管，招远金矿和栖霞县却是归登莱巡抚杨廷麟，虽然就位阶来说，杨廷麟在王永吉之下，要听从王永吉的指挥，但因为隔着一个杨廷麟，王永吉很多事情就无法如身使臂、如臂使指。

    ……

    天亮时，他忽然被推醒。

    简单用过，又听完汤有庆和王乔所说，朱聿键立刻起身。

    汤有庆大惊，跳起来就穿衣。一边穿一边怒：“什么人这么大胆？为什么不阻止？”

    “啊？”

    暗夜。

    到此时，不但是朱聿键，就是方以智也开始怀疑，陛下的密报可能有误，王永吉有可能是被人诬陷举报了。

    堂堂制台大人，居然穿补丁，吃落食。

    一个中年人全身缟素，动也不动的盘坐在灵前。

    “两袖清风，与民同苦，青天，青天啊~~”

    第二日，朱聿键和方以智一早就离开了济南，在十几个锦衣卫的簇拥，汤有庆陪同，济南参将派兵保护之下，往沂水河而去。

    总督府外，官员们打着雨伞，正在迎接赈灾返回的山东总督王永吉。

    一路，但是歇息，朱聿键和方以智都会找来地方乡绅和百姓询问。

    城南秘密宅院。

    汤有庆一惊，急忙坐起：“告的什么状？”

    “挡不住啊，那人天不亮就击鼓，两位钦差又起的极早，正听到鼓声，立刻命令带入，我们不敢拦阻啊……”

    汤有庆和王乔相互一看，心说这一位的前唐王果然是传说中的一样，不但不苟言笑，而且极为勤勉，连一丝时间都不耽搁。

    ……

    一人轻步走进来，向他小声禀报。

    而照王永吉给朝廷的奏疏，在他严厉查缉之下，所有私人金厂都已经全部被关闭。奸商们杀的杀，流放的流放，逃的逃，已经没有人敢再和朝廷争利了。

    注：山东总兵的驻地并不是济南，而是临清，以保护运河要地，加上黄河决口，造成大灾，山东总兵尤世威此时正带兵在灾区维持秩序，不在济南和临清。

    ……

    辗转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睡着的王永吉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是。大人放心，下官已经秘密封锁了济南府，他跑不出去的，下官一定能把他抓到！”

    王永吉看向王乔。

    推他的是他的亲随幕僚。

    说到金矿，两人却都是带出了一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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