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1章 呈堂证供

    孙胤泰听的惊讶。他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萧汉俊。

    孙胤泰跟了过去，两人远离哭声，来到一个僻静处。

    王乔急急去了。

    孙胤泰不是笨人，立刻就明白萧汉俊的意思，这里是山东，他状告的是山东总督王永吉，如此机密的事情，如果当堂说出来，被王永吉的爪牙听见并提前破坏，那就后悔莫及了。

    ——比起他手里的账本，眼前的这本小册子，才是真正利害的关键。

    “好！”

    “制台走这么早？这是城门一开就出城了啊……”有官员好奇。

    萧汉俊看向她，安慰道：“你也不用担心，铁证如山，王永吉抵赖不了的，还有，如果我所料不差，现在隆武一半的精力在赈灾，另一半的精力怕是全部都落在了山东，锦衣卫和那一位李公公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山东，除非王永吉什么也不做，安然受死，否则他是在劫难逃！”

    女子擦一把眼角的泪，快步跟上。

    “这这这……”

    孙胤泰抬起头，惊骇的看着萧汉俊。

    管家犹豫：“老爷，可现在刚半夜……”

    “还有一个消息告诉你，王永吉的左右臂膀，按察使汤有庆已经被百姓告了，现在两位钦差正在沂水县审他。”萧汉俊道。

    “下去！”王永吉甩袖。

    总督，朝廷二品大员，封疆大吏……

    在远处的一个壮汉孝子奔了过来。

    ……

    孙胤泰接过，展开看了几眼，随即脸色就变了。

    王永吉的车驾离开济南府，急急往沂水县而去，因为他走的太快太急，很多送行的官员直等来到总督府之后才直到，总督大人早就已经离开了。

    “你担心……他们两人压不住王永吉？”女子柔声问。

    那商人原本不肯，但在他的苦苦哀求之下，终于是同意写下了一张事发的经过，并且签字画押，但为了自保，商人说，除非是朝廷大官到山东，否则他也是不敢出堂作证的，同时他也劝说刘姓商人不要轻易告发，一旦泄露，不但不能为两个儿子伸张冤屈，他自己也是难保的。

    道边的人指指点点，都说是城南的一个老太太亡故了，今日出殡。

    ……

    马三领命，向孙胤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乔点头。

    “就不信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学生找两位钦差告他，若不成，学生就去北京告御状！”

    萧汉俊向旁边一指，意思是我们一边说话。

    王乔这才强自镇定，满头冷汗地问道：“制台，该怎么办呢？”

    随即压低声音，叮嘱道：“有一件事，如果王永吉拒不认罪，你可以……”

    刘姓金商知道对方说的在理，点头同意，于是含着冤屈，一直在等待，昨日听说朝廷钦差到了县城，他连夜赶来，擂响大鼓，以为两个儿子鸣冤。

    “还不快去？”王永吉吼。

    王永吉咬牙：“汤有庆的事情你不用管，本督自去处置，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书吏，不行就把他的家里人全部抓起来，无论如何也要逼他现身，召回账本。同时控制全城，但是有不法不明之人，立刻拿下！”

    出殡队伍，从老到幼，一个个都哭的是死去活来。

    终于，出殡队伍来到了事先选好的墓地，济南城南的一处荒野山坡上。众人的脚步虽然停了下来，但哭声却没有停止，他们跪在地上，对着棺材叩拜，一个披麻戴孝，一直低着头的中年人抬起头来，阳光照着他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胡须飘零，原来正是萧汉俊。

    像是早已经看出孙胤泰是一个倔脾气，所以他故意激。

    沂水县。

    王永吉却是冷静：“让你去你就去，不要多想，更不要多问！”

    “萧郎。他真的能行吗？”

    说着，再次深辑行礼：“学生的家人，就付托给先生了，大恩大德，容学生日后报答。”

    按察使那可是一省的刑名，主管司法，历来都是坐堂审案，想不到今日竟然有人敢告按察使大人，这可是平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事情，于是，所有沂水县的百姓都涌向县衙。

    孙胤泰听了更惊。

    一个全身缟素的女子出现在萧汉俊的身后。

    哭声将济南城抛在身后。

    “怎么？”萧汉俊望着他：“你怕了？”

    听闻民告官，很多官员的第一直觉就是自己的威严被挑战了。

    萧汉俊手一挥，几个孝子忍住悲声，挪开棺材，从棺材下面的夹层里，扶出一个人来。

    “在！”

    在最初的惊骇之后，山东按察使汤有庆已经冷静了下来，面对刘姓金商的指控，他严厉驳斥，说一派胡言，全都是污蔑，还要治刘姓金商诬告之罪！

    原来他叫孙胤泰，正是济南知府王乔正在搜捕的那一个书吏。

    有人在县衙击鼓鸣冤，在两位钦差面前，状告按察使大人的消息，迅速就轰动了全城。

    “放心，他现在应该还没有找到我们。不过快了，”萧汉俊说的平常：“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说着，迈步返回，不再说了。

    等到出了城，哭声就更是剧烈了。

    孙胤泰深辑，起身后，头也不会的走了。

    萧汉俊看着他，声音却越发冷静：“只靠你手里的那个账本，怕是告不倒王乔的，只要他咬死不承认，你就没有办法，他最多不过就是一个罢官撤职，而你惹了他，他的后台是不会放过你的。到时，你和你的家人怕是难在济南和山东立足了。”

    出了棺材，年轻人长长地舒展了一口气，有劫后余生的感觉，随即向萧汉俊行礼。感激涕零地说道：“孙胤泰带全家谢先生救命之恩！”

    王永吉眼一黑，几乎要晕过，不过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短瞬的惊慌之后，他迅速就冷静了下来，对着王乔喝道：“慌什么慌？不就是一两个刁民吗？汤有庆一省之刑名，岂会那么容易被告？”

    “呜呜呜呜……”

    刘姓金商听说后，立刻意识到对方所说乃是自己的两个儿子，于是急忙追上，请求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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