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5章 福临的呐喊

惶躲进通州城中，但领辅政多尔衮犹豫不决，没有第一时间将所有兵力都压住去，攻打通州，以致于陛下你赢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巩固了城防，其后我大清虽然发起猛攻，但已经是错失了先机，现在回想，若是多尔衮当时能狠下心来，围城之后，立刻不惜一切攻打攻打通州，不奢求什么围点打援，通州必破，陛下您也早就变成了阶下之囚，明清局势逆转，陛下您焉能有今日？”

    “布木布泰送入城外玉清庵，至于福临嘛，单独关押，好吃好喝。”朱慈烺道。

    “大明病了，所以才让你建州女真一时得意，但只要大明改革民治，剿灭流贼，身体康健，你建州女真又何是对手？”

    宣读完毕，蟒袍太监退了回去。

    ……

    “陛下，罪民多尔衮有话说！”

    “但因此掀起的骂名，隆武，你又真正知道有多少吗？更不用说，摊丁入亩，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更是把你大明的读书人都得罪干净了！”

    “但福临，即便是那时，除了辽东之地，你建州女真又何敢有其他妄想？”

    “哦，为什么这么说？”隆武帝好奇了。

    “太子回来了吗？”朱慈烺问。

    短暂的静寂之后，隆武帝平静的声音从城楼上飘下。

    听到此，立在福临前面的兵部官员早已经是惊的脸色发白，大喝道：“阶下之囚也敢大放厥词？还不按下去！”

    蒙古众人围着玉玺转一圈，随后，虔诚跪拜。

    “让他说。”隆武帝清朗的声音，从城楼上飘了下来。

    “第一次松锦之战，洪承畴失误，我大明九边精锐付之一炬。”

    朱慈烺彻底明白，福临今日是持了必死之心，专门恶心自己来的。

    “读书人没有作乱，只是因为你声望正隆，他们敢怒不敢言，你是皇帝，操着生杀大权，但如果有朝一日，你死了呢？”

    多尔衮却依然望着城楼。他想要见到隆武，但却始终难见。

    “福临，你可听见了？”

    “说实话，我真的挺佩服你的，”福临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是越来越大：“抚军京营，惩治勋贵，改革盐税，查抄晋商，这些动作，在我看来，都是惊天动地。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但你却都是做到了，靠的什么？其实就是你皇太子的地位和先斩后奏的手段，以及不顾骂名，强硬施行，心狠手辣的决绝！”

    “就像是通州之战一样，陛下，你在拿自己的性命和名誉冒险，胜了自然好，败了你就什么也没有了。”

    比起多尔衮的隐忍，福临的一心求死和毫无城府，显然是最没有威胁的，留着福临，对海参崴的建虏、以及黑龙江，库页岛等地的野女真，有一定的安抚作用。在朱慈烺的计划里，这些地方未来都是要招降的。

    说着，脸色又一沉：“但今日之罪，却也需要有人领受，多尔衮，你可愿意替你侄子领罪？”

    多尔衮砰的叩头，大叫道：“福临胡言乱语，触犯天颜，罪该万死，但看在他年少无知，献出玉玺，率部归降的份上，请陛下饶了他这一次吧。”

    布木布泰更是吓的哭了出来，惊慌道：“我儿不可胡说！”

    隆武帝朱慈烺在宫中举行盛大典礼，接见在京师的蒙古亲贵，以及哲布尊丹巴。

    “我大明原本是雄狮，但二百七十年来，却沉疴痼疾不断，到了神庙皇帝的时候，终于是露出了疲态，光宗熹宗皇帝辽东失策，先是罢免、继而斩杀辽东柱石熊廷弼，自毁长城，以致于让你建州女真投机取巧，夺了辽东。”

    城楼上。

    仪式也结束，城楼上的黄罗伞盖就要离开。

    “如果你建州女真胜了。那才是古今中外的第一大侥幸呢。”

    “这天下，是你朱家的，但归根结底，其实是读书人的，读书人是永远存在的。”

    多尔衮则是面无人色，他呆呆的看着福临，心中一阵阵的冰凉，他没有想到，福临对他的愤恨竟然如此之深，以致于将一场并不是他责任的失败，完全推到他的身上。

    福临疯笑，最后忽然又大叫：“隆武，我今日这般挑衅，你敢杀了我吗？”

    “回来了，正在端本宫里写作业。”田守信回答。

    他知道，从今以后，他将是生不愿，死不能……岁月将变成凌迟他的一把刀子。

    “你或许不知，但问一下你身边的多尔衮，他怕是比你清楚的多。”

    ——就内心来说，朱慈烺内心更想和多尔衮对话，而不是福临。他想知道，多尔衮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是否意识到，大清复国，已经是不可能，唯有安分守己，才有可能保全？

    “但他们错了，你大明并没有乱。”

    就在多尔衮微微失望，暗中叹气的时候，趴在地上，原本是有气无力，泪流满面的福临忽然是跳了起来，用流畅的汉语大叫道：“隆武你不要走，我有话说！”

    ……

    而典礼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福临献上的蒙古玉玺。

    “让他说吧，今日不管他说什么，你们都无罪，朕要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隆武帝的声音再从城楼飘下来。

    ……

    立在福临身后的两个甲士急忙上前，将他狠狠的压在地上。

    “所以啊陛下，你莫要得意，我大清好灭，你明国的顽疾难改。百年之后，你我不知道谁要笑话谁呢？”

    “哈哈哈哈~~”

    锦衣卫照着多尔衮的腰部和大腿用刑，很快，多尔衮就晕死了过去，此时他还不能知道，从今以后，他再也不能骑马了。

    多尔衮则是惊骇的望着暴起的福临。

    “我虽然是建州女真，但我从小熟读汉书，老师也都是汉人大儒，听闻到你做的那些事情，他们众口一致，说明国必乱，陛下你必成暴君！”

    福临抬头望着城楼：“所以啊陛下，你当日是好险啊，你最应该感谢的应该是多尔衮，若不是他的犹豫，加上我皇阿玛猝然宾天，你通州之城，又能守多久呢？”

    “好，多尔衮，你说。”隆武帝的声音飘下。

    四十仗，不会要人命，但如果认真执行，却会造成巨大的伤害。

    一直沉默的多尔衮此时忽然大叫。

    听隆武帝说完，福临忽然惨笑了起来：“不错，陛下你说的不错，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服啊，如果我大清也有大明这么大的疆土，这么么的百姓，这么多的文臣谋士，不，哪怕只有一半，再等几年，让我带兵。陛下，你未必是我福临的对手，今日所处之地，不是北京，而是盛京，站在城楼下的是你隆武，而不是我福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