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5章 夺门之变（七）

sp;   姚启圣展开黄帛，高声：“宫中有变，令王辅臣即刻带兵，火速入宫护卫，不得延误，钦此！”

    但不想汪兴却低头不语。

    ……

    太子朱和埕咬牙点头。

    如此，都察院对首辅和内阁的监督力道大大加强。

    ——那上面的时针和秒针，就都像是巨锤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击打他的心脏，令他胸跳如雷，无法抑制。

    脚步声急促，一个三缕长髯，模样甚是威严的蓝袍官员从后堂走了出来，到了堂前，目光一扫，却是右春坊左庶子姚启圣。

    姚启圣跟随在他身边，随着滚滚的铁甲人马，出了军营，往皇宫而去。

    自定王之乱，陛下登基之后，大明朝局已经安稳了这么多年，其间虽然有多项改革，反对者众多，但军队始终是朝局的定海神针，隆武帝陛下以他巨大的声望，牢牢控制内外，这样情况下，何人敢有变？

    游击鲁直忽然大叫。

    火把光亮下，他脸色无比严肃。

    不但要装出担心悲伤的样子，而且时时刻刻警惕，处处观察，看乾清宫有没有异样？

    难道是和陛下病重的消息有关？

    ……

    宫中传出消息。

    众人都惊骇的看过，确认无误之后，王辅臣面对众将，喝道：“即刻带兵，随本将进宫护驾！”

    “自然要是通知的，王肃，你去急报提督大人，其他人即刻随我进宫护驾！”王辅臣已经迈步往外走了。

    很快，两千五百名精武营将士就全身甲胄，手持武器，在校场上列队完毕。

    姚启圣的消息，令太子心安。

    周显眼中也显出焦急，不住的往门口张望。又不时掏出怀表查看。

    “机会到了！”

    穿着灰色袍服，头发花白的萧汉俊正坐在灯下等待，灯光照着他的脸，他嘴角弯曲，似乎是在笑，又似乎是在悲凉的哭，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酒壶，两个酒杯，怪异的是，两个酒杯的颜色并不相同。

    这一天，太子朱和埕强力压制着心中的焦灼和不安，整整一天，都待在乾清宫，侍奉隆武陛下。

    萧汉俊慢慢抬起头，像是要抓寻更夫的声音和逝去的时光。

    午夜。

    ……

    青海的六人，是为最少的必须保证，只要是省，那怕只有万人，也需有六个名额。

    他知道，这么多年，今晚是他唯一能向隆武帝示威的机会，不管能不能成，这都将是他最后的一搏了。

    正沉思间，脚步轻响，新任司礼监掌印唐亮轻步走进，将刚刚送来的一份密报，呈到他面前。

    火把明亮。

    “王辅臣，接旨！”

    朱和埕的焦灼越来越明显，他负手不停的在堂中疾走。

    过去，御史基本都是进士出身，但现在改制之后，像青海省台湾省缅甸区，每年会试能考中进士的都是极个别，甚至是无有一人，因此，隆武帝决断，各省代表的御史，皆从各省乡试的举人之中擢取，如此，就不用担心御史空置的问题了。

    ……

    ……

    “在！”

    德胜门营房。

    巩承恩负责联络萧汉俊，同时监控锦衣卫的动向，并会派出他能指挥的锦衣卫，参与到封禁内城城门的行动中。

    王辅臣看向他。

    渐渐的，都有些不安的感觉，那就是，难道是宛平伯出事了？

    原本，朱慈烺自以为一切都考虑好了，但颜后的死，深深触动了他，也打乱了他的步骤，那些雪片一般为太子表功的奏疏，更是让他明白，大明的太子、国本，大明的嫡长子继承制，在朝臣的心中，依然有不可动摇的地位。

    八人一起行礼。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慢着！”

    隆武帝忽发急病，卧床不起。

    “参戎……”

    首辅制的改革，经过这些年，从蒋德璟，孙传庭到史可法，已经渐有成效，并且摸出了路子，加上都察院制、质询制，虽然还有一些弊端和很大的不足，但比起过去，已然是有很大的进步了。行政权和监察权，已经有了一定的制衡。

    一切过程，都如当年的夺门之变，又如唐朝的玄武门之变一样，迅雷不及掩耳，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

    京营。

    守备，千总百总们相互一看，既然参戎已经领旨，教官没有反对，他们自然也没有抗命的理由，加上他们多年跟随王辅臣，都是王辅臣的心腹，于是抱拳轰然：“是！”

    对太子朱和埕来说，这是他人生中最为漫长的一天。

    眼见无法阻止，鲁直只能摘了佩刀，焦急无奈的跟着两个甲士走了。

    除此之外，他还得为太子想好退路。

    姚启圣说道：“这圣旨是先传到太子府，再由本官传到这里的，太子已经去往宫中了，请将军即刻带兵前往，不可拖延！”

    计划制定完毕，太子朱和埕拔剑砍去桌子一角，以誓决心。

    不废话，姚启圣从袖中取出黄帛。

    ……

    ——思想教导官虽然没有指挥调兵的权力，但却又建议的权力，面对今日不是由兵部，而是太子府右春坊官员带来的圣旨，鲁直觉得，深为教官的汪兴应该说话。

    ……

    八人平身，又向汪兴行礼，然后站到两边。

    因为他不止是皇帝，更是一个父亲。

    后院厢房。

    “速去报太子！”

    御史不但监督行政官员，也相互监督。

    翌日。

    鲁直急了，大叫：“卑职以为，调兵事大，应该先通知提督佟老将军！”

    姚启圣命令心腹。

    中央都察院如此，各省都察院也照着执行，监督行政、司法。

    现在就差宛平伯巩承恩了。

    刚刚从宫中返回，探视父皇，但没有能进到榻前的太子朱和埕，召集心腹，秘密商议。

    姚启圣派心腹悄悄来到太子府，向太子报告，说，一切都在计划中，王辅臣此时正亲自在军营坐镇，他正随着王辅臣身边，但是时间一到，王辅臣就会下令封锁内城，实行戒严，同时领兵出营，前往皇宫玄武门。

    参加的有宛平伯巩承恩，长驸马都尉周显，左庶子姚启圣。

    中军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