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来:“原来你会做菜?”
他转过头继续讲话,虽然还是带着威严,但是还是压低了声音。
他站起来:“前几天有些感冒,好得差不多了。”
我躺在床上,听到对面房间轻微的走动声响,还有轻声咳嗽。
点了汤,酥皮虾,梅子蒸鳕鱼,侍应生开了一支九四年的干红,劳家卓倒没有限制我饮酒,只一旁用汤匙静静地搅拌着那碗汤,看着我吃得欢畅无比。
他有些费劲地睁开眼,看见是我,动动嘴角牵出一个笑容,掩着唇低低咳嗽几声。
我有些迟疑地站着,不知该不该这时去打扰他。
下来看到家卓也换了件深灰衬衣,闲闲靠在沙发上,眉宇间一点倦怠之色,低调之中是藏不住的奢侈优雅,真是十足的名门世家公子架势。
我不假思索:“大吃一顿。”
是我逾距了。
我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他笑:“看不出来啊。”
我问:“从未见你做过。”
他望着我,有浅浅笑意:“映映,脸都红了。”
我走到客厅,他结束了通话,我看他脸色,忍不住低声道:“早点休息吧。”
“还没。”
我望着他:“家卓,你这么远回来就为了吃顿饭?”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梦未完成,没有任何理由一蹶不振。
又持续讲了几分钟,他挂了电话。
似乎清瘦了一些。
彻底放松下来反而不能沉睡,在床上辗转了许久,只有些许迷糊睡意。
他慢慢地喝了口水,低着头平复了情绪,这才抬起头:“对不起,吵到你。”
又是一个安静的黄昏。
劳家卓洗干净手,坐到我的对面:“怎么不吃?”
房间内顿时恢复成一片寂静。
他扣好袖扣,转过身来,我伸手替他把桌上的表递给他。
回到家脱掉鞋子赤着脚走上楼,舒服得全身松软。
我走出看到家卓在打电话,声音有些低弱。
劳家卓喝汤,他吃得不多,一小碗米饭都未见底。
我摇摇头:“何必生气伤自己身体。”
他站在光洁崭新的流理台前,背对着我说:“把香油给我。”
所有的不满或失望,不过都是因为有了奢求。
他笑笑:“我只是临时休一天假,”
我完全怔住了。
呵,这是谁,这个人怎么在这里。
我挺直了脊背:“那还不至于。”
“那我呢?”
大学第三年的课业终于宣告结束。
我问:“怎么了?”
我笑嘻嘻:“我酒量还不错吧。”
他笑笑,虽然难掩疲累,但这次是真心赞赏的笑容:“这样很好。”
一整个城市的璀璨灯火扑面而来,我瞬间有些晕眩,挽着身畔男子的手臂,裘马风流,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我已经看到他利落地将盘中的鲜鱿鱼去脊骨,洗净,竖刀刻斜纹,再切香菇辣椒冬笋,端个盘子让我给他调芡汁。
我朝他摊手,示意go on,不必理会我。
他忽然定定望我,言辞之中有一种莫名的冷静:“映映,别沉溺于现在,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下过一场暴雨的午后,天气有些阴冷,在系里各位同仁望着彼此黑眼圈忙不迭地挥挥手各自回家补眠。
他阴沉的声音忽然升高:“不必提老爷子来压我!若不是念你跟了老爷子这么多年,我也不会如此容你,我已给总公司打了报告,你越权擅决,给公司造成的损失早已足够让你在这个位置上退一万次!”
他答:“在飞机上吃过了,你吃多点。”
浅紫丝绒沙发上躺着一个人,穿着件浅色格子衬衣,苍白脸孔,微微蹙着眉在睡觉。
我走近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他眉头蹙起还是忍不住低低咳嗽。
我上楼去,换了一图案鲜艳的白棉T恤配黑纱裙,刷了一点点胭脂。
语罢自己朝楼下走去。
我微微低头,我们终究是一场交易,他已做得够好,我那些小情绪何足一提。
我收拾好课本回家,决定大睡一场。
“你——”我一时不知如何措辞:“你工作做完了?”
努力奋战数日,在教授办公室修改完最后一次的作业。
我想起来道:“多拿件外套吧,今天下雨,晚上外面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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