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轻轻走过去,在他跟前一段距离前站住,低唤:“家卓——”
“谁?大少?”他冷笑一声:“大少保你?请大少亲自来跟我说!”
是在朦朦胧胧中听到楼下的动静,熟悉的磁性声音,却带了压抑不住的怒火:“你是在谁手下做事?!亚洲区的事情你请示约翰金,你真是好本事!”
穿着黄色制服服务员替我们开门,都忍不住悄悄看了他一眼。
我细细看他,面色有些憔悴,眉头皱着,手垂在胸前,衬衣外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腕。
劳家卓点点头,折回房间内取了一件外套。
我一颗心缓缓地跌落,来不及说出任何话语。
他深深吸气,勉力平定咳嗽,转身坐到沙发上。
“富时指数连连下跌,既然瑞亿表示了担忧债务危机加剧,这个时候擅自投进,你有没有一个金融分析师一点点的专业判断?!”他咄咄逼人:“我甚为怀疑你能否胜任职位——”
我站在家卓的身后,看着三菜一汤一道一道地端出,直到坐在餐桌前,仍觉得有点晕眩。
今天考完中国文化概论,设计图也交了,剩下最后一门考试在后天,我短暂地松了一口气。
我倒水喝,咕咕地灌下一大杯。
他戴上手表,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愣在一旁的我。
我心底那么的柔软。
“楼下。”
家卓在一旁看,开口问我:“你吃饭了吗?”
他扶着沙发站起:“我不希望因为我影响到你功课生活。”
他微微笑了,身体往沙发后靠:“去换衣服,我带你去大吃一顿。”
他已经穿上外套,走下楼去。
我跟着他,看到他径自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我让徐峰买了些菜,你会煮菜吗?”
我张口:“这么早,你要去哪里?”
他看到我,搁下手中的水杯,微微笑笑:“走吧。”
我问:“不饿么,怎么不吃多点?”
“平时有应酬,或是工作忙,没有时间,我想是我太疏忽你。”他轻轻侧头,语气温和却是家长式的威严:“映映,你尚年轻,大可任意做你喜爱的事情,不必觉得有任何束缚。”
走进客厅的那一刻,我停住了脚步,然后用力眨了眨眼睛。
等家卓签完单走出餐厅,餐厅玻璃倒影出男子的身影,颀长身形,气质清贵,他身上的那种蓊蔚洇润钟鸣鼎食的气息,这一刻竟令我深深迷醉。
他抬头看到我,话语突然顿住,许是没料想到我在家。
我迷迷糊糊走到客厅,看到劳家卓在扣衬衣的袖扣。
走上二楼,发现客厅的门开着,晕黄灯光流泻出来。
我心底轻轻一跳,踮着脚快步走了上去。
我实在是饿,对着食物大快朵颐。
“那晚饭打算怎么解决?”
他开车,我们去城里最好的餐厅吃饭。
我站在楼梯口,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盛怒的劳家卓,一时有些吓住了。
“我平时学校食堂吃也很方便,”我笑笑:“放心吧。”
我诚实地答:“不会。”
我看着他从裤兜掏出手帕,掩住嘴,咳得愈发厉害。
我看着他胸口起伏,咳得脸色都发白,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瞬时清醒过来,踢开被子爬了起来。
他忽然说:“苏见说你状态不太好。”
他摸了摸我的头:“为了安慰家里失意的小女孩。”
他撑起身体坐直:“还没。”
他望着我,怒气过后,他目光中竟有一种萧瑟之意,慢慢地说:“映映,告诉我,你生气时要做什么?”
我不解:“怎么这么赶?”
早上阳光透进窗帘,我一扫前几日颓唐,早早带上笔记本去学校图书馆。
“那你怎么回来了?”
他点点头:“吃饭吧。”
我走下楼去,有些担忧地唤:“家卓——”
清晨时分莫名醒来,我看了看时钟,早上六点半。
他笑笑:“独身住久,偶尔会做。”
我看着劳家卓动了动,忽然一手撑在楼梯,一直在压制着咳嗽就溢出了唇角。
“您自便。”
他点点头,起身上楼。
他对着我,语气稍稍无奈:“到厨房来。”
“吵醒你了吗?”他声音有些沙哑:“我需搭早班机返回美国开会。”
吃完饭收拾干净厨房,已经是晚上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