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揭生父之谜

往他身上撞，撞了一个再来二个。

    门，砰的一声开了。

    脸上浮现的明明是笑，可却如此悲伤，让人为之触动，竟动不得分毫，连带着心里某一处也开始疼了起来。

    芳华笑了，一席欣长的身子立着，手没入袖袍，也没说什么就算默认了。

    我从没见人可以笑成这样。

    他身子僵硬却也一声不吭地的将我环住，丝丝的香味钻入我的鼻间，还有暖意充斥我的身边，暖烘烘的，让人不舍……

    两三个小厮抱着花花绿绿的布匹，糕点吃食，小至柴火大到马车全给一并买回了宅子，不仅卖药后的银两没了，怀里还揣了好几张借据。

    所以，我翻了翻白眼，瞥了屋里的二人，乖乖的揣了那些金贵的小瓷瓶，低头出了门。

    他像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徐徐转头，看向了我，莞尔一笑，“我记性不好，可这些话，我记了一辈子，再也忘不掉了。”

    像是正背着他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

    我趴在他腿间，身子依偎，仰头，收紧手臂，“告诉我父亲的事。”

    芳华没呆，却一把推开了我。

    这么说来，这个压根就不能解毒。

    “勺儿，我已经是重生一回了，前世忘了许多，我只依稀记得你父亲的容貌与他弃在坟旁的遗书，我要照顾他的子嗣，你是他唯一的儿子。”

    “小时候，你要像现在这么撒娇该多好。”温馨融洽的气氛弥漫在我们二人周身，芳华低头笑着，抚着我的发……

    这真相，比谎言还来得残酷。

    我却心乱如麻，万分纠结。

    他一笑，我又被电得七荤八素，有些恍惚了。

    我一瞅，两三个袖珍小瓷瓶。

    韩子川似乎才回过神，怔了怔，望着手里的药材说：“我把它收拾了一下，晒得够久了，宅子里银两不够了，想找你要些药丸丹药，拿出去换些平日里用的。”

    他怔忪，神色坦然坐在榻上望着窗外。

    我垂头，改望地……呦，这地真干净哇，灰没有一两也有二钱。

    “所以呢……”

    我不知需是用什么话语与声调，才能像他这般将这几句话说得凄入肝脾，只是知道现在的芳华很让我痴与心疼，我拉紧了他的手，“义父……”

    那是他们上一辈子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想与义父呆一辈子。

    看着他笑得和煦的脸，我突然哑然，只是挺直身子骨，埋入他的怀里。

    他赚钱的本事不错，花钱的功夫却更胜一筹。

    他的手缓缓摸着我的发，声音温柔极了，却让我发寒。

    “这个着实珍贵，你要收好了。”

    宅里没了银子，他就拿了圣药去换了几回，原本以为他出门一趟回来后，便没有些余钱供我花，结果……

    “你去了黄土坟，对不对……那个依偎在坟旁的死尸便是你的父亲，乖勺儿，你记性那么好怎就忘了，记得他怀里羊皮上写着的么？你看过的，”他的指缓缓的滑过我的脸颊，摩挲，一字一句地说着，“那日一别，空惆怅，相见无由。强说欢期，谁料天人永隔，你我二人早已魂断千里，是我待你不够好，如今便用命来补偿，只望你还魂之后，能照顾吾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