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同居（03）

    吃完之后，沈自酌送沈子轩回学校。谭如意将两人送到门口，看着沈自酌上了车，脚步一时挪不开，心里莫名生出些不舍的情绪。可两人分明已日夜相对，朝夕相处。

    听沈自酌如此说，早就不满的沈子轩立即跳起来，“二叔，我们还是去吃酒店吧！”

    谭如意奶奶在谭吉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此后谭爷爷一直是一个人生活。他是个特别会给自己找乐子的人，鳏居多年，弄弄花草，下下棋，打打骨牌，倒也过得有滋有味。如果不是谭卫国时常跟他添堵的话，他的晚年生活，恐怕还能更清闲一些。

    “……诶？”

    他语气与平日相比，微妙有些不同，似乎更客气些，显出几分疏离。

    “听不懂。”

    沈自酌发动车子，开出去数米，忽然踩了刹车，打开驾驶座车门。

    沈自酌静了数秒，想到昨天在车里被她咽回去的那句话，他目光移到她素净的脸上，心里忽生出些复杂的情绪，“所以，昨天是你的初……”

    谭如意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又联想到梁敬川两个月以来的行为，心里愧疚顿生，她咬了咬唇，“梁老师，你昨天说的那个农场……”

    谭如意耳根通红，“没什么好道歉的……”她心脏一阵不受控制的乱跳，急忙将手抽出来，“沈先生，我们该回去了，差不多也要下课了。”

    谭如意睫毛轻颤，经过一番回想，她倒开始相信，沈自酌的“可能喜欢”并不是为了给她一个交代而瞎诌出来的借口——真要是借口，未免也太愚蠢了。

    “不知道，随机分配的。”

    “嗯。”

    “你笑起来好看。”

    “沈先生。”

    沈子轩撇了撇嘴，“要是你教我，我肯定不来……”

    马老师打量着她，似笑非笑，“什么时候有男朋友的，也不跟我们分享分享？”

    谭如意伸手接过，松了口气，心里十分感激梁敬川行事妥帖，不露痕迹。

    沈自酌犹豫了一下，“或许吧。”

    沈子轩立即噤声，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夹菜，将餐盘撞得叮当作响。

    “没事。”

    谭如意心里虽有预感，让马老师用这种语气点出来，仍觉得几分尴尬“对不起。”

    恋爱经验为零的谭如意，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以沈自酌的条件和现在的年纪，这样两段仓促得连是否能称之为“恋爱”都须存疑的经历，实则并不那么常见。

    沈子轩嘟哝，“谁乐意让认识的人教啊，天天找我妈告状……”

    谭如意乐不可支，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妥，立即敛了笑意。沈自酌目光落在她脸上，轻声说：“再笑一笑。”

    谭如意摇了摇头，“我想回去看看爷爷。”她基本三天到一周给谭爷爷去个电话，但已有两个月没回家了。

    寻常二十八岁的男人，要有沈自酌这样的长相、家世和才识，恐怕早就混成了情场高手。如果沈自酌真的毫无隐瞒，只能说他这人在感情上的确有些凉薄，恐怕也有些不肯将就的感情洁癖。唐舒颜在他身边十年都毫无进展，想来也并非难以理解了。

    梁敬川这才抬起头来，冲谭如意笑了笑，“谭老师，恭喜你。”

    沈自酌一时没有接腔，静了片刻，忽将谭如意放在腿上的手握住了。

    马老师摆摆手，“没事没事，你能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我们也替你高兴，是吧，梁老师？”

    谭如意一怔，见他迈开脚步朝自己走来。步伐很大，仿佛带着一阵风。到了跟前，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塞进她手里，将她手团紧了，低声说：“下班见。”

    又过了一会儿，马老师吃饭回来了。她冲了杯茶，一边喝一边说：“谭老师。”

    “上初一就听得懂了……”有家长围上来，梁敬川便对谭如意说，“谭老师，可以带小朋友逛逛校园，还有多媒体教室。”

    等车子驶远了，谭如意张开手掌，躺在掌心里的是颗大白兔奶糖。

    沈自酌又拍了一掌，沈子轩嗷嗷叫着跳起来，“二叔！”

    沈自酌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番茄炒蛋，“是不太好吃。”

    谭如意扑哧一笑，沈子轩立即瞪了她一眼，但碍于沈自酌在场，没敢说什么。梁敬川从教室里走出来，笑问：“怎么样小朋友？”

    正在这时，谭如意注意站在旁边窗口队列的，恰好是隔壁班的政治老师。她朝着二人相牵的手看了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谭如意报以尴尬一笑。

    沈自酌沉吟片刻，“有时间的话，我陪你一起回去。”

    沈自酌看着她，目光沉沉，在她预备起身之时，忽然伸手将她腰一揽，探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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