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同居（05）

    唐舒颜呵呵一笑，忽然说：“老沈，你说，我是不是确实该结婚了？”

    沈自酌正要说话，唐舒颜忽蹲了下去，干呕起来。

    她紧盯着沈自酌，目光灼灼，似乎非要从他的口中得出一个确切肯定的答案。

    “早就吃过了，爷爷都已经睡了。”

    “嗯，”谭如意将切好的土豆丝推到一边，拿了两只青椒，“他爷爷奶奶对我也很好，从来没有苛待过我。”她顿了顿，又说，“下周谭吉不是要过生日吗，沈自酌说让您去市里，一起聚一聚，吃顿便饭。”

    “阿姨，您说。”

    第二天谭如意态度骤变，他立即猜出是唐舒颜给谭如意递了什么话。隔天打算去与唐舒颜对质。然而还没开口，唐舒颜率先笑说：“在电梯里认识了楼上公司的市场部经理，性格特别对我胃口。我想跟他发展看看，老沈，能不能帮忙出谋划策？”

    谭如意嘴紧抿成一线，静了片刻，还是放下碗起身去了厨房。她站在锅前等水烧开，揭开锅盖，一阵热气腾上来，立时熏得鼻子泛酸。

    谭爷爷沉默了一会儿，“倒还算懂事。”

    正在这时，沈自酌的手机响了。他退开一步，掏出来看了一眼，唐舒颜立即盯着手机屏幕，“谭如意打的？”

    唐舒颜今日多喝了些酒，情绪十分亢奋。她踮脚将沈自酌肩膀一拍，笑起来，“真好。”

    沈自酌摸不透她的意思，一时没吭声。

    谭如意急忙安抚：“爷爷，您别生气。”

    谭爷爷站了一会儿，没有离开的意思。谭如意转头看他一眼，“爷爷，您是不是想问我跟沈自酌的事？”

    两人进屋，谭爷爷又是倒茶又是拿水果，谭如意一一拦下来，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仔细问过了近况，方才放心。

    谭如意切菜很快，“笃笃”声中，要炒的菜全切好了，“爷爷，您去外面坐着吧，一会儿油烟呛。”

    上月初烧烤之时，他自然看出唐舒颜对谭如意存了几分敌意，也有些生气她的刻意破坏。

    谭爷爷叹了口气，“还能做什么，成天鬼混，也不着家。”

    沈自酌并不迟钝，认识近十年，风雨同舟的交情，他不是没有觉察到唐舒颜的一些心思。可每每打算讲清楚，唐舒颜便带来一任男朋友给他认识。反复三次，沈自酌便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自作多情。这种事，要是对方不主动开口，自己总不好突兀拒绝。

    “刚吃完饭，她喝醉了。”

    谭如意埋头吃饭，没吭声。

    “过了这么多年，我还跟你在一条航线上，没有中途翻船，没有半路改航，”她双颊酡红，眼睛明亮，“真好。”

    认识至今，沈自酌对她也并未存有暧昧的情愫。纯粹生意上的搭档，私底下的同窗好友。

    好在谭卫国吃完饭就又出去了，谭如意陪着爷爷去河边散步消食，回来看了会儿央视的电视剧。九点刚过，谭爷爷就睡下了。谭如意揣上手机，轻手轻脚上了顶楼。她将顶楼的门打开，走上天台，给沈自酌打电话。

    唐妈妈看着他，“你能不能帮忙劝劝她，这孩子太死心眼了，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都快三十了，也该结婚了，女人的青春，哪里禁得起一耗再耗呢？”

    这件事，他苦恼了多年。此刻觉得，恐怕是到了该彻底解决的时候了。

    “我知道。”唐妈妈叹了口气，“你也结婚了，你说的话，她应该是会听的。”

    “沈自酌父母不在崇城的，一年到头见不上几面。其他的亲戚，来往也不怎么密切，我没受什么委屈。”

    谭卫国到底还是怕把谭爷爷气出个好歹来，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他很快将碗里的饭扒完了，“再舀一碗。”

    唐舒颜身体往下滑，唐妈妈往上抬了抬，“你们认识也这么多年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谭如意笑说，“我知道的。”

    沈自酌沉吟，“阿姨，这需要她自己做决定。”

    沈自酌垂眸，道了句歉。

    谭如意看他一眼，搁了碗，起身将电饭锅里仅剩的大半碗盛出来。谭卫国扒了两口，“你倒是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栖高枝了，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呢。”

    晚饭吃了两个小时，宾主尽欢。沈自酌和唐舒颜将人送走之后，走去路旁拦出租车。

    上回谭卫国去找她的事，她没同谭爷爷讲过，怕他听了又窝火。

    依然十分清软的语调，听在耳中便觉心情都放松下来，“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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