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接过来,问:“给你写个‘TO签’吧,你是叫……”
灶上锅里水渐渐沸腾,汩汩响起来。
她上一回儿这么喜滋滋看人吃东西,还是在柳逾白小时候。
梁司月不好意思地抽出手臂下的书,同时庆幸自己看书有拿笔随时涂划的习惯,“……请您帮我签个名。”
周洵愣一下,笑了。
梁司月要赶在王妈使用洗衣房之前,率先把自己的衣服洗净晾晒。
“小月,面里面要不要加点儿什么菜?”郑妈说着话转过头来,见梁司月发现了,一下愣住,支吾道,“这是,这是……”
然而,然而,他写的不是“司月”而是“四月”。
应该是已经洗过澡了,换了身衣服,整个人清清爽爽的,比在电视里所见还要英俊。
梁司月看书看得入神,有人出来了也没发现,直到——
梁司月赶紧回头,才发现周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就坐在后厨通往院子的台阶上吹风。
梁司月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偷偷问过郑妈,想吃的时候,就去周边找个农家乐好了,何必这么麻烦。
“梁司月。”
一碗面很快去了大半,梁司月端起碗来喝汤。
她没有想过,会从一个柳家人的口中听到一句道歉。
有了周洵的映衬,更显得加倍的恶劣。
院子里种了两棵树,她叫不出名,枝叶舒展,草皮上一股露水的味道。
“不知道……”周洵笑着,指了指前方,“我可能喜欢那两棵树。”
夏天天亮得早,梁司月起得也早。
梁司月笑了,“也是。”
梁司月犹豫了一瞬才走过去,没敢与周洵挨得太近,坐下之后两人之间,还隔了一人宽的距离。
梁司月还是没纠正这个错误,把书本一合,笑说:“谢谢您,我会好好珍藏的。”
梁司月好奇,周洵为什么不去前面的庭院。
显然,电话对面是柳逾白。
“抱歉,我接个电话。”他摸出手机站起身,看一眼屏幕,接通,往旁边走了两步,对电话那端笑说:“大哥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郑妈说这就是有钱人的怪癖,但凡好的、喜欢的,一定要弄到家里来,哪怕不用,供着都行。
衣服不多,昨天换洗下来的。
但这后院就不一样,因是个生活庭院,除了晾晒衣服,还有郑妈沿墙根用簸箕晾晒的菜蔬,和只有她自己才能动的瓶瓶罐罐。
实话没有用,还会白白增加梁国志的心理负担。
郑妈吓一跳,“……小月?”
“小月,你别告诉太太……”郑妈恳求。
但改造好了以后,这灶一年上头也用不了几回,只在柳文藻一时兴起想吃农家口味的时候,才会启封。
“我会去跟我妈商量的——还有什么要求,一并告诉我吧?”
郑妈望着她,似乎不大确信这句话的保证效力。
一想到昨晚上柳逾白对她说的话,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确认过客厅里没人了,才放心大胆地往后厨去。
这个人,性格太恶劣了。
可能怪她,刚才情绪有点激动,没有说得清楚。
“出道的时候改的艺名,周是他奶奶的姓。”
她渐渐发现,小姑娘远比她以为的聪慧,不能拿对待小孩子的态度来对待她。
她补一句:“我爸平时还要受您照顾呢。”
“没有,不打扰,我也只是……随便看看。”说着赶紧站起身,把斜支的椅子复原。
一旁的梁司月呛得不断咳嗽,也引起了周洵的注意。
梁司月简直愕然。
洗衣房临着后面的院子,院子里放了几把户外椅。
她身体向着膝盖伏近一些,感觉胃里有什么腾起似的奇怪,拿书本紧紧抵住了。
周洵没多说什么,跟郑妈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等待的时候,梁司月注意到旁边椅子上放着一只环保购物袋。
梁司月指一指洗衣房,笑说:“周先生自己吃吧。衣服洗完了,我要去晾衣服了。”
他看向梁司月,笑问:“你要跟着吃一点么?”
她拿撑衣杆把衣服架到晾衣绳上,看着衣摆被风吹起来,心情也跟晒了太阳一样变得轻盈。
梁司月笑说:“原来没真的全部倒掉啊,那太好了。”
“你不就不知道吗?”
没想到郑妈还在,正在擦洗灶台。
虽然周洵完全是无辜的场外人,可这句道歉,依然让她觉得……
不到万不得已,她是想躲到天荒地老也不出去。
郑妈表示记下了,让他赶紧休息去。
周洵笑了,“你别跑啊,是你先来的。或者要不我走吧,你继续看书。”
“周先生知道是什么树吗?”
梁司月别过脸去,轻哼一声。
她看着,莫名的很有成就感,对一个厨子最大的褒奖,可不就是吃东西像饿死鬼投胎么?
周洵讲完电话,厨房里郑妈喊他,可以吃早餐了。
探头看一眼,发现里面叠放着几只塑料保鲜盒,保鲜盒里装着的好像是……剩饭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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