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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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此很有自觉，但没想到有跟她俩一起来做群演的其他女生，趁这个空当机会直接就围上去了。

    参加的多了，工作邀约也雪花片一样地飞来。

    周洵没有回化妆间，穿着行动不便的古装，搬了个板凳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着有点儿自闭。

    “……嗯。”

    池乔严肃神色，“这是私生饭行为，下次不要再做了，要是被他粉丝团知道了，会在微博上挂你的。”

    “圈外的。”柳逾白懒散靠着椅背，回忆那晚所见，仿佛星星熄灭的过程，“不过也就一双眼睛还有点意思，演技我估计，悬。”

    基本上，需要柳逾白亲自过问的事情很少，每一年的新人面试算是其中一件。

    梁司月望着他跟助理一块离开的背影，忽问：“小乔，你是不是带了巧克力的。”

    “给我吧。”

    袁蓓没听见应声，转头一看，老板正手臂斜撑着座椅扶手，发呆呢。

    她又不是吃这碗饭的，为什么要在乎陌生人的好恶呢。

    池乔：“你是不是追周洵去了？”

    导演便趁势叫大家休息十五分钟再开始。

    没一会儿，化妆间的门打开了。梁司月在镜子里看见周洵走了进来，立即转过头去。

    他控股的影视传媒公司，其业务涵盖运作艺人、影视剧制作、影视剧宣传与发行等领域，当之无愧的庞然大物。

    袁蓓当年在茫茫多来海选的女孩里，为著名导演牧永年物色了新片的女主角，并大力推荐。牧永年当时其实另有人选，但最终相信了她的判断。最后那部片子影史留名，女主角更是以非科班的素人身份，直接拿下了那一年金胶卷奖的最佳女主角。

    梁司月没让他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不好意思，我没有要出道的打算……”

    当然，助理莫莉偷偷吐槽，“恶趣味还差不多”。

    拍摄任务没什么难度，她们群演没有台词，只用面无表情地站在周洵身后，演好“仙君的侍女”这一角色即可。

    梁司月再度回绝：“我想我应该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就不再耽误您的时间了。”

    “少来。”梁司月笑了。

    和池乔去化妆间上妆，半途中忽的听见外面喧哗声动。

    梁司月难掩期待情绪。

    某文化公司负责人的电话，说有意向签下她，和公司现有的几名艺人组成一个少女偶像团体，集体出道进行演艺活动。当然，公司不算资质深厚，也不意与工业化的标准偶像团队竞争，他们打算走细分市场……

    她小县城里长大的，周围的环境一成不变。

    袁蓓叫今天过来面试的六七个小孩先回去等通知。

    这种平衡她小心翼翼地维持了长达半年之久，某个休息日，收到了一通电话。

    池乔点点头，下巴顶在她肩膀上，“你说，我现在去找他要签名，是不是不太好？”

    艺人经纪部的负责人袁蓓，当年做过选角导演，看人是一等一的准，有她在，柳逾白压根不需要操心，亲临现场纯粹是因为兴趣。

    周洵脸上已经没了表情，却还是接了笔给她们签名。

    “好吧……”负责人不无遗憾，“那梁小姐加我个微信吧。”

    更有可能，她的靠近，也会被视作无法拒绝，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的打搅吧？

    她很谨慎地筛选，不让兴趣和生活相对隔离的状态被打破。

    平平安安的当个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

    梁司月不意外池乔的反应，但还是有些怅然若失，因为突然间很清楚地意识到，如果池乔选择出道，那么她们的人生轨迹，一定，终将不可避免地转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今年来面试的这一批，长相、身材和气质都是在线的，里面几个，签进明星经纪部，海量资源砸下去，两三年过后，又是一棵摇钱树。

    和周洵一起代言的，是一位上升期的年轻女演员，台词功底差，又不怎么敬业，总是频频笑场。

    今年的新人面试，柳逾白照例专门为此空出行程。

    池乔回到化妆间，从包里找出来巧克力，递给梁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