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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司月点头。
等莫莉也上了车,柳逾白吩咐司机先送池乔。
柳逾白不置可否。
梁司月感觉自己挺没骨气,拿不了主意,只好看向池乔。
梁司月说:“坐地铁。”
“莎莎让我们自己打车,车费到时候公司报销……”
梁司月正要给助理莎莎打电话,队长应露拖了三口大箱子,气喘吁吁地过来了。
兄弟两人聚餐时的话题都很寻常,周洵聊聊近期工作安排,或是让柳逾白帮忙参谋要接的戏合适不合适。
隔天,梁司月接到梁国志的电话,提醒她别忘了过两天潘兰兰生日的事。潘兰兰要在家里办一顿派对,梁司月少不得要跟梁国志露面贺寿。
拦在门口的沈黛的助理,知道她俩是同来录制节目的,也就放了行。
池乔头一个忍不住:“既然她要赶通告,我们为什么要在北城耽误那么几天,提前一天回来不行?”
柳逾白很快明白,这是因为周洵很为潘兰兰的事而自责,自我定位为破坏柳家家庭的元凶——当时如果潘兰兰没有怀孕,柳文藻未见得会跟柳逾白的母亲离婚。
梁司月她们其实表演完节目就能走了,但大家不约而同选择留下来蹲整场,有人冲着周洵,有人冲着其他的明星,还有人单纯是想熟悉一下综艺节目录制流程、见一见世面。
快跑到停车场出口,身后有人喊:“梁小姐!请等一下!”
梁国志拒接了她的电话,过了一会儿才回拨过来,简短说了句,他现在去帮太太接人去了,不方便接电话。
人人皆以为周洵是个温柔恬淡的人,柳逾白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他骨子里有种卧薪尝胆、苦大仇深的献祭精神。
现场摄影把她们安排在观众席的前排,拍reaction时镜头扫过,都是会表情管理的漂亮小姐姐,这样拍出来的效果会很好看。通常节目组会专门雇一些长相亮眼的观众,来承担这一部分的任务。
落地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节目录制完毕,池乔自得履行一个脑残粉的职责,去后台问沈黛要签名。据说,沈黛特立独行归特立独行,从来不耍大牌,也不会给粉丝冷脸。
整个录制过程,梁司月只能听见她在耳边不停念叨“黛姐今天妆发好漂亮”、“黛姐这句话又要上热搜了”、“黛姐好敢说”……
柳逾白听他报完行程,说道:“这回这综艺,没什么必要参加。”
周洵行程很赶,刚在佛罗伦萨拍过广告,就得飞回北城做综艺节目的飞行嘉宾。听说柳逾白也在北城,就推掉了原定的行程,特意空出来一顿饭的时间。
彩排结束,他也没回酒店,保姆车里换了身便装,便去找柳逾白。
周洵从懂事起,对他这个做兄长就殷勤备至,和潘兰兰避之犹恐不及的态度截然相反。
地铁站在另一个方向,步行过去十分钟,梁司月没有时间生气,和池乔拖着行李箱一阵小跑。
他明天要上节目,今天摄入太多盐分容易水肿,也就适可而止。放下筷子起身,戴上帽子和口罩,对柳逾白说:“走了。”
周洵笑一笑,“当是过来放松吧,综艺比拍戏轻松。再说了,忙总比没工作好。”
人不是不能抗下这么多责任,但势必意味着牺牲很多。
梁司月愿意留下来,多少是因为周洵,而池乔则是为了沈黛。
“公司的车呢?”
“……倒也不是,但上一回已经是两年前了。”
“是的。”莫莉毫不犹豫给出肯定回答。
应露无比委屈:“你冲我喊做什么?这是莎莎安排的行程……”
路上堵车耽搁了一些时间,吃完还得回去试衣服,留给吃饭的时间不足一小时。
周洵开玩笑说:“我不吃,搁柳总手里就只能浪费了。”
出了停车场,天已经快要完全黑了。
柳逾白一时哑然。
他既想做家庭关系的弥合剂,又想做不让潘兰兰失望的资本,此外,还想摘下“柳文藻儿子”的标签。
沈黛是坐着的,周洵就站在她的身旁,一手撑在化妆台的边沿,微微弓着背,低头微笑着跟她说话。
梁司月认出来其中两口箱子是谢雨湉和莎莎的,问应露她俩去哪儿了。
没一会儿,周洵的助理便过来催促他,马上得出发了。
沈黛行事非常的不圆滑,敢做敢说,讨厌狗仔过度关注她的私生活,甚至有一次直接打掉了狗仔的相机,一度引起极大争议。
周洵机会多资源好,再努力也犯不着几乎全年无休。
刚端上来的寿喜锅吃了还不到一半,周洵放碗之前,迅速捞出两块牛肉吃掉。
好不容易取到了行李,赶到停车场里,群里通知的停车位,结果公司租赁的保姆车并不在那儿。
周洵走之后,柳逾白也没再动筷,喊来服务员买了单。
“……嗯。”
“先走了。”
没有人说话,车厢里气氛十分沉默,像是被闷在了无止境的雨幕里。
没曾想出发这天北城天气骤变,突降暴风雨,飞机延误四小时。
行程上看,时间是完全来得及的。
池乔将她手一挽,“走吧走吧。”
梁司月只能打消让梁国志来接的念头,尝试软件打车。
梁司月当机立断,坐地铁吧,赶个晚集,总比不露面的好。